辛寶兒看兩個小妮子當著她的麵打啞迷,心裡好笑,默默的計算了一下日子,結果左算右算也沒算出個所以然。
她都閉關一月有餘了,哪裡還知道今夕何夕啊!
“你們兩個小丫頭,怎麼還沒把姑娘帶過來,一會兒長壽麵都成麵條頭了。”
林媽媽略顯著急的聲音傳過來,辛寶兒一愣,竟是自己的生辰了嗎?
辛寶兒抬頭看了看天空,幾片黃葉飄零而落,在秋日暖陽的照耀下,仿佛鍍上一層金邊,讓那份屬於秋日的荒涼也多了幾分旖旎和不舍。
吃完一份分量正好的長壽麵,辛寶兒滿足拍了拍肚子,笑得越發溫柔。
不知不覺,她來這裡已經兩年了,那人答應她兩年後還她自由,已經做到了。
她突然起了些貪心,是不是自己也可以走到人前,與他並肩而立。
不知從什麼開始,她貪心的不想與彆人分享,可他注定不能守護一人,若她可以走的更高更遠一些,到那時,即便他們再不能同榻而眠,卻也可以是靈魂契合的紅顏知己。
“寶兒,你在想什麼?”魏雨走到辛寶兒身後,淡淡的問道。
“沒什麼,日子太安逸了,總會想些有的沒的,你休息好了?”辛寶兒搖頭,壓下眼中的落寞,揚起嘴角回道。
魏雨不置可否,她們雖然早就是朋友,但到底自己已經任她為主了,有些事還是要有些分寸的好,因此她也沒在問,隻是坐下來默默的陪著她。
“不知不覺我都十七歲了,院裡這幾個丫頭,除了小蓮蓉之外,全都到了嫁人的年紀了,阿雨,你有喜歡的人嗎?”
辛寶兒的聲音很輕,要不是魏雨功夫好,聽力佳,怕是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沒有,我隻願天下太平之後,可以去仗劍天涯,遊曆四方。”魏雨看著遠方,聲音裡都是向往。
“你不是剛回來,竟然還想往外跑,心還挺野的。”辛寶兒玩笑道。
魏雨輕笑,笑得諷刺,“如今外麵山河破碎,白骨堆積,哪有什麼好風景可看。”
接下來兩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一陣風起,吹亂了額前碎發,辛寶兒突然又淡淡的開口道:“這個時候的確不適合談論兒女情長。”
魏雨抬頭看了她一眼,換來她粲然一笑,“走吧,我們也去幫忙。”
“好。”魏雨收回打量的目光,低低的應了。
落日的餘暉打在竹尖,無端添了幾分輝煌,將竹林後的小院都映襯更為柔美恬靜,隻是如今的院裡,還真稱不上安靜。
院子不算小,來的人卻著實不少,林管家帶著一眾掌櫃,大多都是年過半百,一人手裡提著一個禮包,臉上笑眯眯,看著辛寶兒都跟看自家孩子似的。
春秋被辛寶兒安排開辟商路,這次沒有趕回來,冬夏帶著剩餘護衛,能趕過來的也都過來了,平時他們就負責保護各個店鋪以及掌櫃們的安全,畢竟亂世,在小心也不為過。
玲娘和她那個小門派,被辛寶兒留在了盛京周邊打探消息,隻等到局勢穩定下來,在趕過來跟她們彙合,今天自然是不在的,但人不在,賀禮是不能少的,幾個人抬著一個大箱子,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眾人湊熱鬨,嚷嚷著讓打開看看,抬箱子的人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把箱子上的繩索去了,封條揭了,一個用力就將蓋子掀開。
“哇!”一陣誇張的抽氣聲過後,眾人傻傻的看著箱子中的閃閃金光。
“掌門讓我等一路快馬加鞭,將這些送過來,恭祝主人十七歲生辰,望主人帶領我們繼續賺的盆滿缽滿。”
男人聲如洪鐘,震的辛寶兒耳朵嗡嗡的,但心裡卻是高興的,想著回頭得給玲娘備一份回禮,要厚厚的,這箱黃金之於北地,無疑是雪中送炭。
這些金子是之前娛樂城賺的,那時候辛寶兒就讓玲娘留了一手,藏起來一部分,原本是計劃盛京城穩定之後,東山再起用的,如今能運過來,這一路怕是費了不少心思。
辛寶兒看向那幾個男人的眼神極為熱切,把幾個大男人看的渾身不自在,但又不敢問。
“你們掌門可還給你們安排了其他任務了嗎?”辛寶兒熱切的問道。
“並無,主子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們幾個。男人憨憨的說道。
“好,先著地方休息一下,一會兒過來吃飯。”辛寶兒說道。
幾個人聞言趕緊推辭,哪有下人跟主人一起吃飯的。
“今天我生辰,我說了算,不過添幾雙碗筷的的事兒。”辛寶兒說的豪邁,竟然有幾分女大王的灑脫。
其實與這麼多人寒暄,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局促的,隻是一路逃亡過來,她也算見過大風大浪了,混在逃亡的人群中時,也能同那些鄉野婦人一般大聲嚷嚷幾句。
秦褚和秦默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辛寶兒在人群中,跟一朵柔弱的小花似的,仿佛隨時都要被揉碎一般。
“好了,好了,都彆圍著了,你們主子都快不能呼吸了。”秦褚一向隨意,扯著嗓子就嚷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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