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就去見好了。”
“可是,我不記得回家的路了。”
沈喬初的眉梢一挑,她倒忘了這一茬。
她瞥到林晚音愣愣地站在一邊,指著小女孩問“你想看到她嗎?”
她當然想看到,不然有危險她也無法作出行動。
見林晚音點頭,沈喬初開始掐訣“萬法神通,化形凝神,行陣視天地一線,清!”
她的食指和無中並著,虛劃過林晚音的雙眼。
林晚音隻覺得眼前一亮,視線裡就出現了一個小女孩。
那女孩穿著一件破舊的外套,除了一雙眼睛全黑沒有眼白看著有些瘮人,其它的倒與一般六七歲的女孩差彆不大。
隻是她的皮膚蠟黃,全身瘦的皮包骨頭,看著跟營養不良似的。
小女孩對著林晚音露出個討好的笑容,看得林晚音一陣心疼。
沈喬初點了點小女孩的頭“走吧。”
小女孩明白她是答應送自己回家見媽媽了,頓時眉眼都鮮活了幾分。
她趕緊跟住沈喬初,林晚音這才發現她沒有雙腳,是懸浮著前行的,她咽了咽口水,往初初的身邊靠了靠。
馬上就要見到媽媽了,小女孩的心情很好,一路上不停地說著自己的事。
從小女孩雜亂的自述和沈喬初偶爾的補充中,林晚音拚湊出了這個可憐女孩的短暫一生。
女孩小名青青,媽媽叫劉雅萍,經人介紹嫁給了鄰村一個叫徐武的。
徐武是獨子,老實本分話不多,婆婆張春花雖精明卻是個能乾的,公公早幾年外出打工就沒了消息,家裡全靠張春花一個人操持著。
本以為沒有烏七八糟的兄弟鬩牆和妯娌關係,劉雅萍的日子會很好過。
嫁過去之後才知道這個婆婆有多刻薄難相處,家裡就是張春花的一言堂,她想怎樣就怎樣,誰都不能違抗她的意思。
一旦不如她的意,張春花輕則罵得人狗血淋頭,重則上手打人,劉雅萍這麼多年被打得全身沒一塊好皮。
看著這一切的徐武,因為膽小怯懦,不敢阻攔,實在看不過眼了就避出門去。
張春花還有十分嚴重的重男輕女的思想,劉雅萍結婚兩年生下了青青,剛出生就被她扔到了山上,就是抱著讓野獸叼走啃吃了的心思。
所幸青青命大,被一個砍柴的撿回了家。
但她的命運並沒有因此好起來,她甚至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為了方便使喚她,才給起的雜名叫“青青”。
青青三歲的時候,砍柴的老婆懷孕了,生下一個男孩,就一直由青青帶著。
她除了看孩子,還得洗衣做飯,動作慢一點就要被那對夫妻打罵。
等男孩會走路說話了,砍柴的又嫌她占家裡的口糧,把她送給了一個遠房親戚。
但其實她一天就吃一頓飯,有時候餓得受不了揀剩菜剩飯吃被發現了,還要挨一頓打。
那親戚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鰥夫,心眼不正,青青一個七歲不到的孩子,他也能對她下手。
青青懵懂無知,不明白老鰥夫的行為對她意味著什麼。
但她不喜歡他對著她的身體摸來摸去,那粗糲的手掌蹭在她柔嫩肌膚的感覺,讓她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