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傷害你什麼,你放過她。”
沈知節用指甲一下一下地摳著沙發扶手:“可是,她畢竟是我女兒的親生母親。如果她有什麼人生汙點,難免會影響到沈家的聲譽,傷害我女兒的感情。所以,這個女人,要麼消失得乾乾淨淨,要麼,必須掌握在我的手心裡,保證她絕沒有機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他沈知節的世界裡,任何風險都要降到最低。
在他的掌控下,怎能允許一個未知的變數存在。
“沈總,你放心,她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更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沒有人知道她是你女兒的母親,她也絕不會對彆人說起。你就當她沒有存在過,放過她。”
沈知節的目光中,突然出現了一絲玩味。
“齊希堯,你這麼說,就讓我越發好奇了。你齊大少心狠手辣的作風,誰不知道?怎麼會這麼儘心維護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難道,這女人是你的家人,或者是你的心上人?不過,能把家人或者心上人推出去做這種事,你果真算得上心狠手辣。”
齊希堯臉上白了幾分。
他兩手用力,手裡的香煙已經被他捏得不成樣子。
沈知節這個人,太聰明,太敏銳了。
大家一起打明牌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有和他一戰的資格。
隻有用下三濫的手段,才能勉強爬上沈知節的牌桌。
可是爬上了之後又怎樣?
還不是任人拿捏?
沈知節,六年前確實救了齊家。
可他把齊家救回來,不是想要齊家活,而是想要齊家變成他自己的傀儡,或是寵物,慢慢玩死。
沈知節見他不說話,目光閃了閃,又道:“齊大少,求人要擺出求人的姿態。你想讓我放過齊家,至少得拿出誠意來。”
齊希堯狐疑地問道:“沈總想要什麼誠意?”
“我想見見齊家所有二十到三十歲之間的女人。”
“我艸!”
齊希堯立刻罵了句臟話,拍桌走了。
他不得不走。
沈知節這個神經病!
擺明了是想試探他。
如果他輕易答應下來,那就證明那個女人極有可能並不在齊家。
隻有果斷地拒絕,才能繼續讓他懷疑下去,牽製他的注意力。
齊希堯走出沈知節的辦公室,乘坐電梯一路向下。
他捏著的那根煙已經被揉搓得不成樣子。
出了一樓電梯,他將那根煙狠狠地扔進電梯門口的垃圾桶。
齊希堯加快了腳步,迅速穿過大堂。
出了門,他站在高高的台階上,眼前一片空曠。
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煙盒,用手指輕輕一彈,蓋子便應聲打開。
接著,他熟練地夾起一根香煙,將其放在嘴角處,點火,湊近火苗猛地一吸。
呼——
隨著一道長長的煙霧從口中吐出,形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緩緩上升、擴散、消失在空氣中,他那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下來,整個人都感覺舒服多了。
他就這樣仰著頭,閉著眼,靜靜地站在那裡,完全沉浸在煙霧的世界裡。
過了一會兒,口中忍不住低低地咒罵了一句——
“沈知節,你真卑鄙。”
“你才卑鄙!”
有一個軟軟嫩嫩的聲音說道。
齊希堯沒想到竟然有人回應自己。
他驀然睜開眼,視線不自覺地向下看去……
看見了一個縮小版的沈知節的臉。
他緩緩地蹲下身子,和她平視。
手裡的香煙在地上摁滅。
他臉上扯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我認識你,你是沈知節的女兒。”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