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呀,他們害了您的一位王弟,又除去了您的一位師父,這可是一舉雙得呀。我們居然連半點線索都沒有。可知道,那個紙鳶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聽說,是四弟他自己做的。”
“那是誰陪伴他玩耍?”
“也隻是從小玩到大的那兩個宮人。”
“這兩個玩伴是否都詢問過了?”
“他們都已經被處死了,也沒有留下什麼其他的線索。”
“難道,就不曾有其他人碰過紙鳶嗎?”
“宮中的事務,本宮也很難過問,也隻知道這些了!真是有什麼地方值得懷疑的,父王他也應該有所察覺!”
甲靈兒與王子在房間裡對著話,身邊沒有旁人。王子這幾日悶悶不樂,平時有雲中鶴陪伴左右,什麼事都能在一起商量著。可現在,隻能麵對一位不愛說話的寧先生,和一天到晚多半都是廢話的三弟程王。也隻有在甲姑娘房中,能談談自己的心事。
“殿下應該尋一位謀士在身邊,敵人躲在暗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使出一些狠手段,沒有一位厲害的謀士在身邊,即使您有蓋世的奇功,也是防不勝防!”甲靈兒行走江湖多年,深知這世間險惡。
“靈兒心中是否有了人選?”王子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問道。
“我在江湖上倒是聽說過一個人,此人也算是名揚四海,曾經有許多大人物請他出山,但多是無功而返。這位隱士名叫百裡好學,號柳楊居士。江湖傳聞有這樣兩句話,身藏山林聞天下,,可定江山不識君。說的就是這位柳楊居士!”甲靈兒描述的十分認真,似乎此人神乎其神!
“如此厲害的人物,怎麼會為我所用?”王子歎氣道。
“殿下大誌,若是心誠,他柳楊居士也不想白來世上走一遭吧。怕是他,也在等著一位有緣的主公,殿下何不試試?”甲靈兒勸說道。
“此人身居何處?”王子也知道,自己身邊缺少的,就是這樣的能人。
“浮雲山下,柳楊山莊。”甲靈兒畢竟江湖出身,這些傳言,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本宮記下了。明日我去祭拜仙翁時,也要聽聽他老人家的意思……!”王子的臉上,顯現出一絲憂愁!
“明日靈兒也要隨殿下您一起去,給仙翁他老人家上柱香。”甲靈兒知道,王子此時還在心痛,雖然自己做不了什麼,但對於仙翁這樣的長輩,去拜祭一下,也是應該的!
“明日你與秋家姐妹還是留在府中吧,仙翁的身份不同,不能讓旁人見到我等前去祭拜。所以,去的人不能太多!”王子知道,這個時候更要注意,畢竟雲中鶴是朝廷定的罪人,絕不能落人口實!
王子想起仙翁臨行前的交代,想讓西西公主前去看望,所以明天,就隻帶西西公主到他的墳前,磕上幾個頭,也算是了去了,他生前的一樁心願。
第二日,王子來到西西公主房前,敲敲房門,見西西公主早就準備好了所有東西。王子看到,有平時仙翁愛喝的老酒,還有仙翁愛吃的紅燒肉,紙錢蠟燭也有一大堆。
“你都準備好了?”王子輕聲道。
“嗯!”西西公主隻是應了一下。
“那我們走吧,馬車在外麵等著呢!”王子不知道還要拿些什麼,這還是第一次去祭拜先人!
“還有誰一起去嗎?”西西公主問道。
“沒有其他人,楊康黃蓉他們也不到近處,你可以與仙翁多說一會話。”王子婉言道。
西西公主紅著眼眶,點了一下頭。轉身收拾好準備的這一切,之後遮上一身黑色披掛,蒙上了自己的頭,隨著王子的身後出了府門。
這馬車,一路上很是顛簸,西西公主與王子在馬車裡一句話都沒有講過,似乎這西西公主因為雲中鶴的死,心中還在埋怨著王子。因為王子沒有拚死相救,那之前的眼淚,也就是薄情寡義的貓尿罷了。或許在王子心中,這江山社稷比一切的恩情都重要。哪裡會為了自己的老師舍棄這一切。可西西公主哪裡知道,王子就算是不要這太子之位,也挽救不回來雲中鶴的性命。也隻能說,是這世道害死了雲中鶴!公道與王法,在這封建的世界裡,是多麼的微不足道。為了穩固民心,死一個雲中鶴又算得了什麼?
終於到了郊外,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王子與西西公主下了馬車,讓楊康黃蓉二人在馬車上等候。王子在前麵走,西西公主在後麵跟著。
這是王子為雲中鶴找的安身之處,為了不被彆人發現,也隻能如此!王子給殺害自己兄弟的人收屍厚葬,還刻意的前來祭拜,這會讓世人如何想象!也隻好選一個如此僻靜的地方,讓仙翁安息!
西西公主一路跟到這裡,心中很是不悅,王子怎麼會將仙翁埋葬在這種地方。這是多麼荒涼的地方,仙翁他平時就愛熱鬨,死了竟然一個人葬在這種偏僻之處。
走了好一會,終於到了!
見那碑文上刻有恩師毒仙翁雲中鶴之陵墓,金色的字樣。四周收拾的還算規矩,用理石砌製而成的墓丘,白玉刻製成的墓碑,紅磚鋪成的一個小院,前麵新插的冬柳,後麵新栽的青鬆。這些東西也要花上一些工夫,西西公主到了這兒,心裡才有些安慰。點上了紙錢,插上了香燭,擺上了貢品,倒上了老酒,二人跪下,開始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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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徒兒帶日夕姑娘來看您了!這是日夕姑娘給您準備的老酒,徒兒敬您!”王子將一碗老酒灑在地上,接著又倒上一碗,自己雙手捧起,一飲而儘!
西西公主也跪在碑前,默默地流著淚水,這還是她平生第一次看著身邊的人離去。幾個月都沒有說過話的她,就怕連累到仙翁他老人家。回想當日自己在仙翁麵前發過的誓,絕對不會出賣仙翁的話,在人前會裝好這個啞巴。那一切,就如昨天一般,可今時已經是生死相隔了!他老人家現在一個人躺在這冰冷的地下,是多麼的淒涼與孤獨。這會兒,秋風下的黃葉,大把大把的落了下來,似乎在襯托著這份傷感,或許是仙翁在述說著自己的那份孤獨!終有一天,這裡也會長滿荒草,等祭拜的人也不在了,誰還能知道,這裡埋葬的是哪位故人。到那時候,這裡隻有那落葉,陪伴著他老人家……!
“師父,不知道您老認不認得柳楊居士?徒兒想請他出山,如果您老認為可以,今晚上給徒兒托個夢吧。幾天沒見您了,也沒人說個心裡話。瞧您那位悶師侄,與他聊天真的能悶死人呀。”王子又填滿了酒,對著墓碑飲了下去。
西西公主,也走過來倒上一碗,先敬了土地,再倒上一碗,自己乾了下去。終於她開口說話了……!
“仙翁,西西來看您老了!您早就知道我用的是假名字吧!本姑娘今天告訴您,我叫西西。西西我陪您老喝上幾杯,這紅燒肉是西西自己做的,我嘗過了,有些鹹了。本姑娘還是第一回下廚房,您老就彆挑三揀四的了,湊合著吃吧。等下次再來,我會記得少放些鹽巴。”西西公主說著,又一大口酒,喝進了肚子。
王子聽著西西公主與仙翁說的這些話,雖然都是一些無意的閒聊,可句句發自肺腑。不由得心中想到,這姑娘實在是可愛,怪不得仙翁他老人家喜歡的不得了。
兩人在這裡待了良久,太陽快下山時,這才從山林裡走了出來!上了楊康黃蓉二人的馬車,又一路顛簸的往回走。和來時一個樣子,兩人坐在馬車裡,還是沒有說上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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