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看著教室裡的五六個人,容色重新恢複肅然“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
他拿著手機離開。
教室裡,穿著駝色線衣的女人站起,她拿起圍巾,“師兄,你覺得……老師剛剛在跟誰打電話?”
“老師這個態度,”男人抱起古箏,目光深沉,“新曲……應該是他編曲的那位吧。”
柳書禾深吸一口氣,“我覺得也是。”
白蘞這邊,她掛斷電話。
正好紅燈,許南璟朝後視鏡看過去一眼,隨口問著,“誰啊?”
聽語氣不像是薑附離或者同學。
“老朋友。”白蘞這麼形容簡院長。
“你跟你老朋友關係真好。”許南璟指尖點著方向盤,他本就是等紅燈無聊才問兩句,綠燈,他啟動車。
不多時就到達青水街。
白蘞道謝下車。
許南璟透過車窗,看到街口蹲著一個黃毛男人。
黃毛男人一看到白蘞就立馬站起來,拿了一個東西遞給白蘞,因為白蘞稍稍側身,擋住了些許視線,許南璟有些看不清。
他隻拿出手機,向薑附離彙報——
有個鬼火在跟阿蘞妹妹說話!
他十分粗糙地形容黃毛。
然後找到白蘞的微信,又點開她的名片,把她推薦給高嫣。
高嫣收到消息,點開一看,挑眉這是誰?
不怪高嫣詢問,白蘞這古城樓頭像,真的很像老年人。
許南璟慢條斯理白蘞妹妹。
高嫣懶得回許南璟,直接點開白蘞的名片,添加好友,並附送消息——
你好,我是許南璟的媽媽
星期五是清明節。
要放假三天。
星期四晚上,任晚萱接到紀紹榮的電話,“爸。”
“晚萱,”紀紹榮的聲音很疲憊,“我這段時間忙,沒有時間。你舅舅也不在,明天清明節,你替爸爸跟爺爺一起去拜祭。”
任晚萱還在寫作業,她不想浪費時間,“爸,我還要跟外公……”
“晚萱。”紀紹榮聲音難得嚴肅。
任晚萱“哦”了一聲。
翌日一大早,任晚萱就起來,她神情不太好。
飯桌上,任謙看她一眼,“你爸讓你去你就去看看吧。”
以往清明節,任晚萱沒有回去過一次,任謙也不會讓她回去,今天任謙倒是鬆口了。
畢竟任家大不如從前,還有……許家在那呢,任謙不想讓這關係變淡。
任晚萱不情不願地換了一件衣服去紀家。
到了青水街,她嫌棄地下車,目光卻看到對麵有一輛黑色商務車,若是以往,任晚萱肯定會思考這裡怎麼會出現這種車,隻是今天她沒心情看。
她踩著青水街的石板走到紀衡家,抱怨許家怎麼沒給紀衡換住處。
敲門時,任晚萱斂了臉上嫌棄的表情,紀衡從裡麵開門。
“爺爺,”任晚萱隨意走進去,她看著院子裡的石桌還有凳子,沒有坐下來,隻對著紀衡道“我爸讓我跟你們一起去拜祭。”
她表現得很有禮貌。
紀衡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手上拿著煙杆,他退到左邊,看著任晚萱,任晚萱穿著粉底連衣裙,剪裁精致,頭上還彆著兩個紅色瓢蟲發卡很精致的大小姐,衣著華麗漂亮。
旁邊,白蘞抱著琴出來。
白蘞今天穿著亞麻色盤扣上衣,下麵黑色冰絲長褲,頭發依舊隻用一根原木色的木簪挽起,一如既往的素。
白蘞看到任晚萱,沒說話,紀衡昨晚就說了清明節要去拜祭。
來這個世界麼久了,白蘞隻見過白啟明的宗祠。
從未見過外婆的牌位,紀家也沒人提過,除了神出鬼沒的紀紹榮,還有她從未聽到過的外婆。
至於紀衡,家裡那麼多名貴布匹,白蘞能認出來,紀衡不說白蘞也不問,就如同紀衡不會多問白蘞的事兒。
爺孫倆都知道對方有秘密,心照不宣。
紀紹榮在做什麼白蘞不好奇,她隻是好奇這個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的外婆。
今天終於要看到了?
紀衡重新看向任晚萱,他劃了一根老式的火柴,點燃大煙,“拜祭有點遠,還要走很長一段山路,你可以嗎?”
聽到很遠,還要走山路,任晚萱麵色變了。
但是她沒說話,雙手抓住裙擺。
“你回去吧,”紀衡垂下渾濁的眸子,他聲音含糊不清,“阿蘞體質好能爬山,你身體沒她那麼好。”
意思是自己可以不用去。
任晚萱竊喜,麵上卻是遲疑“這樣好嗎……可是我爸說……”
“你爸那我去說,”紀衡吐出一道煙圈,輕聲道,“你放心,沒事。”
“好,”任晚萱拿出手機,她壓抑住雀躍,“那爺爺……我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紀衡等她離開院子,然後抬頭,沉聲對白蘞道“收拾一下,我們馬上走。”
他轉身回房間拿拜祭的東西。
“好。”白蘞頷首,她看著紀衡的背影,若有所思。
青水街路口。
明東珩看到拿著菊花還有一堆物品的紀衡跟白蘞,連忙從駕駛座下來,後門自動打開“白小姐,紀老先生。”
他沒說是來乾什麼的,但意思很明顯。
紀衡看他一眼,思考將近一分鐘,最終還是沒拒絕“謝謝。”
他跟白蘞坐上商務車。
“紀老先生,去哪?”明東珩係好安全帶,看向後視鏡。
紀衡低聲報出一個地址,明東珩打開手機輸入地址,在看到終點的時候,愣住。
……時間再創新高,人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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