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辭,我來看你了。”
許是風雪太大,她的眼眶不自覺發熱,喉嚨開始哽塞,“是不是除了我,沒有人記得你?”
“以前我以為你挺厲害的,現在看來不過如此,你其實也挺失敗的。”
“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你說再過幾年,我會不會忘了你的樣子?”
江榆說著,掏出了手機,開始翻相冊。
翻到之前在城堡,自己穿睡衣站在花叢的照片時,她忽然笑了,笑著笑著淚水不自覺滑落。
“我居然沒有你的照片,一張都沒有。”
她忽然想起那天,他舉著相機求她一起拍張合照的畫麵。
“真好笑,早知道會這樣,那天我就不該拒絕你的。”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江榆站起身,拂去身上的雪花,“陸宴辭,我回去了,明年再來看你。”
她踩著雪走出墓地,打了一輛車。
“去哪?”
“機場。”
“好。”
江榆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隨風飛舞狂卷,那雪仿佛下在她心裡,一片片落在心頭,結上厚厚一層冰,怎麼也化不開。
司機許是覺得氣氛太安靜,隨手打開了電台,放音樂。
“他是最溫柔,”
“也最讓我痛,”
“他是我,無法不去觸碰的傷口”
......
“我的心,仿佛被挖了一個洞”
“我哭著說我絕不會回頭,卻逗留在每一個像你的笑容”
“等等,”江榆忽然喊了一聲。
“小姑娘怎麼了?”司機疑惑的望著她。
“這首歌叫什麼?”她用圍巾遮住大半張臉,輕聲問了一句。
司機許是也沒聽過,瞥了一眼屏幕,“係鈴人。”
“謝謝。”她的眼淚,隨著話音簌簌落下。
車裡的音樂還在繼續播放著:
“我明明知道眼淚沒有用,”
“可回憶它牽絆著我動也不能動”
......
“騙過彆人再騙自己,”
“以為換了個人就可以”
“可這人潮擁擠”
“卻再也沒有你”
.....
“我這一輩子都放不過自己”
“我解不開的係鈴人是你”
江榆捂著窒息的胸口,俯下身子,後脊止不住顫動。
“小姑娘你怎麼了?”前麵的司機看到她這副模樣,嚇了一大跳。
“掉頭。”她沙啞出聲。
“什麼?”司機一臉困惑。
“去青檀寺。”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