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裙子夠長,不然小姐的襪子都露出來了。
街上幾乎看不到人,不然雪浣才不許這樣,小姐的清白最重要了。
“二丫姐,你慢點,要是摔了就完了,你皮厚沒事,可彆把我家小姐摔著啊,我跟不上啦,慢點呀。”雪浣在後麵越說潘二丫走的越快。
兩人身高相差不少。
雪浣隻到潘二丫的胸口。
她的小短腿哪裡跟得上潘二丫的大長腿呢。
彼時的皇城,到處張燈結彩。
放煙火的人,極其的多,沈鶴遲站在城外矮山的亭子裡,向外看去,剛好能俯瞰整個皇城的夜景。
他不喜歡這種不屬於他的熱鬨。
所以早早的出了城。
“少爺,鍋子熱了,需要把羊肉放進去嗎?”一旁伺候的小廝問道。
“嗯,放吧,吃完就回去了。”沈鶴遲收回視線,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
就在他剛坐下來的時候,城內的鞭炮聲煙火聲轟轟響起,綻開一朵朵花。
“少爺為何不去城中定個酒樓?在這多冷啊,荒山野嶺的,冷清的很。”小廝有些不懂。
“就我一人,再熱鬨,能熱鬨到哪去......”沈鶴遲夾起一筷子羊肉,切得很薄,燙一燙就熟了,他卻沒有放到嘴裡品嘗,而是發起了呆。
福寶,是不是在與家人團聚呢?
明年她就十六了,江家應該不會這麼快把她嫁出去吧......
他要爬上去,快點,再快點。
想著想著,筷子上的羊肉就冷了。
沈鶴遲卻並未放進鍋中再涮一次,而是吃了這塊冷羊肉。
“回去吧。”他放下筷子,不想再吃第二口。
鍋子連帶著羊肉,都不要了,就這麼放在這裡,直到熄滅。
半夜,山裡的動物聞著味道過來了。
初七,新年最後一天,大街小巷都開始恢複成往常的模樣。
鋪子幾乎都開門營業了。
攤子也都支棱起來了。
吆喝聲比比皆是。
年後十五天,江福寶收到了孟不咎和家裡的信。
看完家裡的,她才打開孟不咎的信。
才讀了幾行,她就瞪大了眼睛。
“小姐,怎麼了?”雪浣在一旁剝著花生,小姐最近愛吃花生酪,她得多剝些,客棧的廚子剝的不仔細,外皮都沒去乾淨。
吃起來實在影響口感,她得讓小姐吃好喝好。
出發前,她可是答應過老夫人的,要好好照顧小姐,絕不能食言。
她雪浣,說話向來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