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這天起,秦音在家陪紀鴻洲。
紀大帥得到她的縱容,屬實樂不思蜀了兩日,心境總算沒那麼自卑了。
直到老宅的電話撥過來。
秦音代他下樓接聽,“母親。”
老太太急巴巴地問,“老大呢?不是說他回來有幾日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兒?你讓他來接。”
秦音眨了眨眼,如實告訴她
“大帥從北邊回來後身子不適,最近正在家休養。”
“身子不適?!”老太太聲調立馬拔高,“又受傷了?這次是傷到哪兒?”
秦音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悠閒搭起腿。
“不是受傷,是中毒,他怕母親擔心”
“中毒?!”老太太叫喊的尾音都拐了彎兒。
秦音默默聽她在電話那頭兒焦慮忐忑。
“怎麼會中毒?!哎喲我的老天爺~,情況到底怎麼樣?嚴不嚴重啊?你這孩子也是,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不告訴我?!”
告訴你能如何?
除了添亂,什麼忙也幫不上。
秦音心下無語,麵不改色淡淡說道
“是大帥的意思,他怕你擔心啊。”
“我過去看看!”老太太立馬急的撂了電話。
秦音淡淡搖頭,擱下話筒,起身上樓告訴紀鴻洲這個消息。
“嘖,她來乾什麼”
紀鴻洲既滿眼不耐,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秦音,“大約要跟你聊聊唐衛平升官,杜攬月扶正的事。”
紀鴻洲,“”
約莫不到半個鐘,老太太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了公館。
秦音讓芍藥和冬荏下樓迎她,自己在房裡替紀鴻洲塗藥。
老太太被人扶著,一進門就瞧見紀鴻洲一臉的膿痂,嚇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這,這這毀容了?”
她瞪大了眼睛,話是問秦音的。
秦音啟唇正欲回她,卻被紀鴻洲不清不淡地截了話兒。
“差不多。”
秦音,“”
老太太一下就攥緊了心口處的衣襟,臉上布滿不可置信和不能接受。
“怎麼會,什麼人這麼惡毒?竟然下這種叫人毀容的毒!”
紀鴻洲麵不改色,“還活著就不錯了,毀容就毀容吧。”
秦音抿抿唇,壓住嘴角笑意,繼續在他傷口上塗了厚厚的一層藥膏。
紀鴻洲昂著臉由她動作,側目掃了眼一旁的老太太。
“母親來做什麼?”
老太太痛心疾首,“我來乾什麼?我還不是來看你?!你說說你怎麼就總出事,總叫我難受,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
她罵完紀鴻洲,又語氣一緩,眼巴巴看向秦音。
“鴻洲媳婦兒,他這臉,真毀了?就沒法子恢複了?”
秦音舉了下手裡藥膏,“我會儘力醫治,得等結痂全都脫落後,才能知道。”
老太太愁眉苦臉,滿目憂愁和心痛。
這情況,她再也沒心思考慮彆人的事。
一想到大兒子就這樣毀容了,往後一臉的疤,她怎麼都無法接受。
不經意又瞥見秦音,不知想到什麼,猛地就愣住了。
這個兒媳婦兒,年輕貌美,長得跟副畫兒似的,沒生過孩子的腰身兒妙曼如柳,懂醫術,娘家又家境殷實還有權有勢。
老太太越看越心慌,越想越絕望。
秦音該不會以後,嫌棄紀鴻洲,要鬨離婚
她不敢想,連忙就此打住。
“母親?你到底有沒有事兒?”
見老太太眼睛直勾勾盯著秦音看,紀鴻洲就不免心生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她又要琢磨什麼事兒,連忙開口打斷她思緒。
老太太目光怔怔看向他,滿眼糟心神情複雜。
“你都這副德行了,你說有沒有事?”
——事大了!醜成這樣,這眼高於頂的媳婦兒早晚不願再跟他過!
紀鴻洲皺眉,“人沒死就沒大事兒,你要沒事兒我讓人送你回去,往後彆動不動往我這兒跑兒,等我養好傷再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