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睡醒已是正午。
下床時,腰腿依然酸楚難忍。
紀鴻洲交代人把飯菜送進屋,她卻沒什麼胃口,懶懶偎在沙發一角不想動。
“好歹吃一些。”
男人無聲歎息,不得不端起碗來喂她,“吃兩口也好,乖。”
秦音就著他手吃了兩口,便將他手推開。
“我餓了會吃,彆管我。”
紀鴻洲無奈,也沒再強迫她,自顧端著碗將飯扒拉了。
秦音靠在軟枕上看他用膳,輕聲問起老夫人的狀況。
“母親怎麼樣?”
紀鴻洲眼都不抬回道,“已經送回了老宅,有洋大夫守著,好好將養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看他這情緒平淡的反應,秦音便知道老夫人的情況的確不太嚴重。
她又問,“最近外麵的事,都忙完了?”
“差不多。”
紀鴻洲說著回頭看她,“今日你歇歇,明日陪我回趟老宅,總該去看看母親,她那邊安排伺候的人不少,不需要你伺藥。”
秦音聽言點點頭。
“好。”
接著又問,“那我能出去走動了?許久不露麵,醫館和花店那邊都得去看看。”
紀鴻洲想了想,“過了明日吧。各城區還在肅清收尾,等都安定下來,你再出門,不能再發生母親那樣的意外。”
秦音緘默嗯了聲。
都已經半個月,再晚幾天也不差什麼。
翌日正午前,紀鴻洲帶著秦音回老宅。
一到清心齋,便聽伺候老夫人的老傭人說,昨日有人來探望過。
“三夫人帶著景洲少爺先來,要走時,遇上白四爺和白小姐,也沒說兩句話,三夫人就拽著景洲少爺走了。”
這也真是,最不該遇見的人,偏偏碰到一起。
紀鴻洲沒說什麼,帶著秦音進裡屋去見老夫人。
老夫人還在休養,這會兒正靠臥在床頭。
她整個人瘦了許多,臉色蠟黃,身上皮膚越發鬆軟垂皺,精氣神也沒有原來好。
中醫望聞問切,秦音觀望兩眼,便知老夫人身體已經不如往前。
“母親。”
老夫人懶懶抬了抬眼皮,“你們來了。”
紀鴻洲嗯了聲,在床邊繡凳上落坐。
“可服藥了?”
老夫人點頭。
秦音立在他身邊,適時插話
“昨晚睡得可好?可有胃口?”
“湊合吧。”
老夫人無精打采回了句,又抬眼看了看秦音,“最近城裡亂,你彆亂走動,那些匪賊簡直囂張,你千萬彆像我一樣出事。”
這一次槍戰,可把讓老夫人嚇破了膽。
之前白師長突然暴斃,她原本就因自己畏老,擔心哪天會突然遭遇不測。
如今也算是死裡逃生一回。
這都緩了半個月,每每想起來還膽戰心驚徹夜難眠。
秦音點點頭,“我知道,母親養好身子,不用擔心我。”
紀鴻洲也說,“你省省心,我自會護好她,你安心養病吧。”
老夫人神色凝重歎了口氣。
秦音又替她把了脈,知道老夫人如今在吃洋大夫開的西藥,便也沒再擅自摻和。
兩人陪老夫人說了幾句話,紀鴻洲交代老夫人好好養病,便起身帶著秦音離開。
剛走出清心齋的院門,院子裡的老傭人卻又追出來。
“大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