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聽說秦震關送了三箱大黃魚,也不過淡淡扯唇。
章謹和展翔卻覺得秦大帥真慷慨。
展翔私底下感慨“大帥這條胳膊,傷的值了!”
章謹一臉嚴肅,點了點頭。
芍藥和冬荏對視一眼,齊齊露出嫌棄的眼神。
芍藥“那傷的是一條胳膊嗎?那是撿了一條命好吧,大帥一條命,隻值三箱大黃魚?”
冬荏,“這話敢不敢在大帥和夫人麵前,再說一遍?”
展翔眨了眨眼,佯裝什麼都沒聽見,轉頭趴在圍欄上看海麵。
他們閒的沒事,在夜釣。
魚竿支出去有快一刻鐘,一點動靜都沒有。
章謹也跟著顧左右而言他,話題轉到魚竿上
“是不是餌掉了?”
展翔搖搖頭,隨即舉起魚竿收線查看。
章謹抱著臂立在一旁,也跟他一起看。
芍藥裹著披肩,看了眼黑漆漆的海麵,忍不住小聲嘀咕
“這麼晚,又這麼冷,難道魚不用睡覺嗎?”
展翔聽見這話,偏頭告訴她
“有一部分魚可能就不睡,釣魚原本就是看運氣的。”
冬荏接話,“展副官你平日裡運氣怎麼樣?這夜宵咱們還能吃的上嗎?”
芍藥點點頭,“太冷了,我不想等了,你們自個兒吃吧。”
她說著從炭爐邊站起身,又吸了吸鼻子,低頭問冬荏
“回不回去?”
冬荏昂著臉,一臉遲疑
“我好餓呀”
芍藥皺眉,“你最近怎麼回事?一直喊餓,夫人都沒你吃得多。”
冬荏扁嘴,捂著自己小腹朝她使眼色。
自己一到小日子這幾天,就總也吃不飽,這怪得了誰?
芍藥頓時意會,眨眨眼想了想,說
“我去看看下麵有沒有地瓜,與其等運氣來,不如先烤地瓜吃?”
“好好好!”冬荏忙不迭點頭,利落地爬起身,“我也去我也去!”
兩人結伴鑽進了船艙。
那邊展翔重新掛了魚餌,將魚竿拋出去,見狀無奈地搖搖頭,低聲念叨說
“這兩個,明明是她們想吃,還嫌棄我釣魚慢,那魚又不聽我的”
章謹哂笑了聲,從褲兜掏出煙盒,遞給展翔一支。
兩人各自點了支煙,倚在圍欄前賞月。
章謹突然說,“徽州是個好地方,好山好水,養人。”
展翔叼著煙瞥他一眼,“幾個意思?大帥有那心思?”
“瞎說什麼?”章謹笑罵,“整日跟著夫人,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
展翔唇角輕扯,“那你無端端感慨個什麼勁兒?”
“沒什麼。”
正說著,芍藥和冬荏兩個,拖了半籮筐的地瓜從船艙出來。
“誒,幫幫忙!”
芍藥呼哧喘氣地低聲吆喝。
章謹回頭看了眼,連忙快步走上前,兩手搬起那籮筐,給放到了火爐邊。
他抬手夾住嘴角煙蒂,似笑非笑看了眼芍藥
“弄這麼多,吃的完?”
“吃不完再拿回去啊。”芍藥蹲在地上,一邊拍地瓜皮上的泥,一邊嘀咕,“我怎麼知道你們倆能吃多少?誰知道吃到一半,還有沒有人來討食?”
章謹聽言笑了笑,那邊展翔已經嘴快的接話
“我吃不多,最多三個。”
冬荏撲哧一聲笑出來,“三個還不多?這地瓜比我的臉都大!”
“大老爺們兒連三個地瓜都吃不下,傳出去不笑死人?”展翔嬉皮笑臉回了句。
冬荏搖搖頭,也沒再調侃他,忙活著跟芍藥一起將地瓜埋進碳爐裡。
兩人剛忙活完,就見船艙裡又出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