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也沒問他如何處治白景橋的,隻淺笑輕撫他麵頰
“好,晚點我幫你捏捏,也讓你放鬆放鬆,滿腹鬱氣可不利於你休養。”
紀鴻洲微頓失笑,“我在跟你聊正經事,你總試圖岔開話題。”
“不是岔開話題。”
秦音捏了把他臉頰,“我不在乎什麼正經事不正經事,你快點養好身體,這件事對我來說才最重要。”
她說著含笑站起身,“除了這件事,其他的我都不關心。”
紀鴻洲笑出聲,麵上難掩愉悅
“我也嘗到因禍得福的好處,太好了。這腿倒是可以養慢一點”
秦音走到床位處,聽言瞪他一眼,叉腰斥道
“彆逼我打你!”
紀鴻洲眉眼印笑,當即舉起兩隻手,做投降狀。
秦音這才白他一眼,走進盥洗室去洗漱,準備開膳。
營區的淩遲之刑,是在當晚進行的。
所有軍官受命觀刑,葉長青親自持刀。
他看似冷靜自若,但一刀接一刀下去,隨著白景橋的痛苦顫抖的嘶吼聲越來越低弱,鮮血順著手直染紅了兩條衣袖。
葉長青起先還數著,到最後手感滑膩冰涼,幾近麻木。
直到人沒了氣,他才停手。
這是紀軍軍中數十年來,過程最為殘忍的一次行刑。
沒有經曆過戰亂的年輕軍官們,幾乎一半以上的人不忍直視。
有些人看到一半,忍不住偏頭作嘔。
這場觀刑,實在令人記憶深刻。
有心人也能猜測出,大帥有此安排的意義和目的。
從營地回府,葉長青不斷泡在浴桶裡,眼神深如洞淵,不知想些什麼。
直到水涼透,他才起身,穿戴好衣物,又喚了副官進來上藥。
他背上的傷皮開肉綻,一直沒有好好護理。
今晚再一泡水,未完全結痂的傷口鼓起發脹,看起來要化膿。
“軍長,隻這樣上藥恐怕不行,要不還是送您去軍醫院吧?”
“不必。”
“可”
“皮外傷而已,不要緊,上藥吧。”
副官無奈,隻得聽他的,握著鑷子夾了藥棉,小心翼翼消毒上藥。
上完藥,葉長青便遣退副官,熄燈上床。
翌日一早,他起身穿戴好軍裝,去往葉師長的院子裡用早膳。
父子倆坐在膳桌前。
葉師長一夜輾轉反側,根本沒什麼胃口,再看兒子氣色也不怎麼好,頓時沉沉歎了口氣。
“我想了一夜,你跟我說實話,你跟白富洲僅限於書信往來?字麵上的報報數?有沒有暗中貪墨,動大帥的金子?”
葉長青聽言皺眉,“父親,兒子沒那麼糊塗。”
葉師長老眸暗沉,深深看他一眼
“你最好是,也最好祈禱,白富洲沒動。”
葉長青下顎線條繃緊。
葉師長看他如此,頭疼扶額
“哎喲~,白家完了,唐家完了,當初能左右老元帥決定的人,還剩下幾個?下麵該誰了?”
葉長青腰背端坐,斂目不語。
葉師長臉色沉鬱,自顧說著
“我看他這次傷勢太重,人身體上承受了殘缺時,心理的想法也會發生一些轉變,以前他可從沒用過這麼殘忍的手段震懾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