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有那麼小氣?”
紀鴻洲默了兩秒,笑臉消失,微微皺眉:
“你去不去吧?你不去,爺自個兒帶孩子們去。”
秦音打量他一眼,沒說什麼,默默將衣裳套上身。
她反手係著小兜兒係帶,紀鴻洲將拐杖靠在床邊,低身幫她。
秦音縮回手,剛拎起旗袍,又想起什麼,緩緩扭過臉盯著男人,一眨不眨一字一句問:
“我何時答應過,你可以出門的?”
紀鴻洲手一頓,麵不改色將繩結係好,指尖勾住拉扯了下,語聲慢條斯理。
“爺都安排好了,你不去也得去。”
撂下話,他握住拐杖,慢吞吞轉身走了。
秦音坐在床上,拎著旗袍,歪頭瞪他背影。
“紀鴻洲,你點顏色就開染坊,一再挑釁我的底線?”
紀鴻洲在門框邊立住腳,默了默,回過神,一臉無奈苦笑道:
“我一番心意,箏箏,你真要掃興?”
秦音,“”
兩人對視著。
半晌,他歎了口氣:
“罷了,我叫他們取消就是,不去了。”
紀鴻洲搖搖頭,拄著拐一頓一頓走了,背影看起來格外沉鬱。
秦音眸光微動,終究是心軟了,抿唇道:
“等等。”
紀鴻洲腳步頓住,微偏過臉。
秦音垂下眼,默默伸臂套進衣袖,將旗袍穿上身,無聲輕歎道。
“去吧,陪你出去透透氣。”她垂目係著盤扣,語調低平,“隻此一次,開春之前,下不為例。”
大年節上,實在不該叫他心情鬱鬱。
紀鴻洲唇角輕勾,“嗯,我去吩咐她們,給孩子們收拾準備。”
秦音穿戴好衣物,自己洗漱,又喚了芍藥進來梳頭。
等她收拾完下樓,紀鴻洲已經帶著孩子們在餐廳裡等。
眾人用過午膳,院子裡的車已經備好。
一家五口,算上乳娘、副官等隨行人,浩浩蕩蕩六輛車,陸續駛出紀公館,車隊後跟著兩列扛槍親兵。
新年初一,人人都待在家裡,彼此間串門走親戚。
隻有他們特立獨行。
秦音坐在車上,這才有功夫問他:
“到底去哪兒?”
紀鴻洲兩手交疊搭在拐杖上,淡笑回道:
“軍艦靠岸,帶你們上去參觀參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