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鴻洲抱臂斜倚在衣櫃前,看著她在眼前走來走去,幾次張嘴想說什麼,又因為她的冷淡和無視而將話咽下去。
直到她試圖將沉重皮箱合上,他兩步走上前接過手。
“我來。”
秦音順勢撒手,往旁邊退了兩步。
紀鴻洲將箱子拎到床邊放,轉過身抱了她坐到床尾,溫聲和氣哄道。
“我知你經曆上次的事,如今時時後怕擔心,但我身體已恢複,保證會謹慎行事,不再讓自己受傷。”
“你說的容易。”
秦音唇角扯了下,笑未入眼底,“你在湘城都能遭那麼大的難,跑到彆人的地盤去搞事情,便能保證自己一定全須全尾的回來?”
紀鴻洲眼底掠過絲無奈,“箏箏,我是統帥,有些事可以派人去做,但有些事我必須親自去”
“是,你有責任有雄心。”
秦音接話,扭過臉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你膽大包天無所畏懼。”
“可紀鴻洲,你是軍閥,彆人也是,你想得到的東西,永遠比那些軍閥多,你就從沒想過是自己太貪心?”
紀鴻洲眸光一暗,與她對視著,沒有回答。
兩人對視幾秒。
秦音眸色跟著暗下來,一雙素手捧住他臉:
“你每次想做什麼,我從未阻攔過,你對自己的決定從不遲疑,我不會堅持攔你。即便是我覺得這件事很危險,你完全沒必要一定去做。”
“我不希望有一天讓你覺得,作為妻子,我會成為你政途、功績和抉擇上的阻力。”
“我嫁給你的初衷,便是與你相輔相成,支持你成就你,我的初衷從未改變過。”
“但你不能因為人人都追隨你,支持你,就覺得自己無比強大,無所不能!”
她緩了口氣,語氣也跟著緩和:
“紀鴻洲,你上過戰場,經曆過暗殺,甚至已經在擁有一切後死過了一次,這些經曆依然無法讓你對死亡產生畏懼嗎?”
“你總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你不在乎跟我和孩子們生死永彆?”
“我在乎!”紀鴻洲擁緊她,濃眉緊皺沉聲道,“我當然在乎,箏箏,彆這麼說”
秦音眼眶微熱,“人都會死的,你不能不惜命,勇氣很難得,畏懼同樣是,你少做一點危險的事。
“你有家,有妻有子,彆人也有。”
“哪怕隻有一次意外,就算你又僥幸逃生,章謹、展翔、鐘淮泯和三弟,他們任何一個回不來,你用一輩子都彌補不了彆人妻兒的損失。”
“軍閥不一定非要兵強馬盛,不斷壯大軍力,爭搶地盤。”
“盛極必衰的道理無需我教你。”
“如果有一天真打仗,我希望你躲在最後麵,逃在最前麵,而不是顯擺實力和氣節去逞英雄。”
“人沒了,身後名再響亮,於妻兒親朋來說,一分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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