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去送客。
茶室裡,秦音端坐原位。
她一手捏著茶盞,漠然看向窗外。
天色已暗,該用晚膳的時候,原本若談的好,該留客的。
可惜
正想著,芍藥靜悄悄出現在門口,低聲詢問:
“夫人,開膳嗎?小姐吵著餓了。”
秦音收回視線,扭臉看向她:
“讓孩子們先吃,叫個人去找文洲來,就說我有事找他商量。”
芍藥點頭應下,轉身去了。
紀景洲離開紀公館,一邊開車一邊複盤方才的談話。
越想越覺得秦音沒事找事。
他煩躁的咬牙低咒了句,徑直開車回了自己的公館。
一下車,就見董玉珍從前廳迎出來,立在台階上等著。
紀景洲麵色微緩,邁步走過去。
董玉珍張口便問,“你去過紀公館了?”
紀景洲眉心不覺蹙了下,淡淡嗯了聲。
董玉珍跟在他身邊走進前廳,眼巴巴問:
“大嫂找你什麼事?”
紀景洲擰眉瞥她一眼,“關你什麼事?”
董玉珍被他噎了下,臉色也僵了僵。
看他腳步不停地朝樓上走去,她立在樓梯下,沒好氣地回道:
“怎麼不關我事?你是我丈夫!現在你的事,我都不能過問了?”
紀景洲在樓梯拐彎處駐足,偏頭睨著她,淡聲開口。
“你還知道我是你丈夫。”
董玉珍愣住。
紀景洲收回視線,繼續抬腳上樓,語氣淡漠邊走邊道:
“婦道人家就安心在家帶孩子,外麵的事情不該打聽的少打聽,去備膳,送到我房裡來。”
他今日感到有點疲憊,不想再下樓。
應付煩心的人,應付煩心事,總是比生意上的應酬還要累人。
董玉珍昂頭看著他頤指氣使的樣子,一時臉都青了,捏緊拳頭質問:
“紀景洲!你什麼態度?我是傭人嗎?!”
紀景洲卻連理都沒理她,人影已經消失在視線裡。
董玉珍氣的磨牙,忍不住腹誹罵人。
大房找他肯定是正事啊!不是正事,誰稀罕問你!有病!
罵人的話窩在肚子裡,不悅全寫在臉上。
她扭過臉就朝女傭發脾氣:
“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去給他端飯來?!餓死了他,這一大家子指望誰吃飯?!”
女傭戰戰兢兢,連忙低頭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