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早前,姐夫便想送峰兒留洋,如今不過是暫時擱置了這個計劃,保不齊哪日,又要送昭兒出去。”
傅文睿緩聲解釋著,視線又看向秦音:
“再一個,你既然要做出口生意,國外總要有個人踩點,替你走動關係,料理一些事。”
“等我身體再養好一些,去到那邊,一邊靜養,順便也能幫你盯著些。”
秦音安靜與他對視,自他清潤溫和的眸子裡,能看出他的確是這樣打算的,發自真心。
“阿睿”
傅文睿淡笑勾唇,“正巧,我父親母親和阿姐都過來,到時我再與他們商量過。父親母親年邁,若能陪我一起去,也是再好不過了。”
秦音唇瓣淺抿,終究沒說什麼。
紀鴻洲此時插聲,“對,這是大事,還是叫他們一家人自行商議,外人也不好勸。”
傅文睿眼皮上掀,眼尾餘光清冽掃他一眼。
紀鴻洲垂眼睨他,眉峰挑了下,負著手沒再言語。
從傅文睿的小公館出來,坐上車,秦音略顯沉默。
紀鴻洲側目一眼,伸手牽過她手,大掌包裹在掌心,指腹有一下沒一下摸搓著她雪白手背。
默了半晌,秦音微偏過臉,細聲開口:
“他起先並沒有去南洋的打算,是我們罐頭廠開業後,才生出的念頭。”
紀鴻洲眼眸微動,淡淡嗯了聲。
傅文睿更多是為了秦音。
無論是做罐頭廠的海外接頭商,還是說因為局勢不穩,才想提前出去踩踩點。
各種緣由加持下,似乎出國去是最合適不過的安排,實則繞來繞去,最後還是能借著生意的發展,一直跟秦音往來聯絡。
秦音似乎是傅文睿一輩子都難以割舍下的一部分。
他既不想離開她,又不想讓她為難。
所以選擇用另一種方式守候。
紀鴻洲是明白這種感情的,因為他們愛的是同一個人。
他對傅文睿,既提防,也同情。
“拉開距離,對他益大於弊。”
紀鴻洲眸色深沉,開口安撫秦音:
“或許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接觸更多新鮮美好的事物和人,有些難以釋懷的疙瘩,某一天,某一個機遇,便能解開了。”
“時間總有本事治愈一切,尊重他的選擇,並給他點時間。”
秦音緘默垂眼。
半晌,才啟唇喃喃道:
“都說西醫更先進,國外醫療環境更完善,他去了那裡,一定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隻要傅文睿健健康康,她當然希望他能得到‘治愈’。
八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