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和紀歡顏、葉青青約好,一起去給紀三夫人拜了年。
紀三夫人病臥床榻,人消瘦許多,瞧著像是老了十歲,也提不起多大精神,三人便並未多待。
從三房的公館出來,秦音獨自坐車去了醫館。
紀歡顏和葉青青坐一輛車離開,兩人在車上還念叨了幾句。
“我看三嬸兒,就在等堂嫂肚子裡的孩子落地,瞧著很不好,怕是這孩子一落地,人也就差不多了。”紀歡顏道。
葉青青點頭,“我瞧著也是”
紀歡顏扭頭看她,悄聲問:
“我沒敢問大嫂,上次紀川洲葬禮,你在車上同我說的那回事,後來大哥跟文洲商量好了嗎?”
葉青青搖頭,“文洲沒提過,如今三嬸兒人還在,大哥跟他還討論不著這些吧?”
紀歡顏端詳她一眼,接著道:
“我回去同章謹聊過,他說川洲喝多了摔死那件事,有蹊蹺,文洲沒跟你說過實情?”
葉青青一臉懵,“啊?什麼蹊蹺?”
真不知道?
紀歡顏眼神略顯古怪,想了想,還是告訴她:
“聽說私底下審了人,川洲的死,跟堂嫂有關係。”
葉青青倒抽一口冷氣,杏眸睜的溜圓。
“她給景洲報仇什麼的,應該是因為這個。”紀歡顏說著蹙了蹙眉,“依我大哥的性子,不管怎麼說,川洲都是紀家的爺們兒,董玉珍敢害他的命,大哥不會饒了她。”
“我跟章謹都覺著,她孩子一生,好日子便也到頭兒了。”
葉青青聽得呆住,幾乎下意識問了句:
“那,那她孩子怎麼辦?”
紀歡顏看她一眼,沒說話。
葉青青頓時心亂。
入夜,等到紀文洲回來,她很認真同他聊了三房的事。
又說,“我不知大哥跟你怎麼說的,我們倆是夫妻,若真需要我們出力,這件事你該提前跟我商量。”
“還沒到該商量的時候。”紀文洲道。
“怎麼還沒到?”
葉青青側身靠在床頭,蹙眉麵朝著他說道:
“連顏兒和章謹都聊過了,你卻不跟我聊?”
紀文洲麵上掠過絲無奈,摘下金絲框眼鏡擱在床頭櫃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該商量的時候,我自然會跟你講,既然你主動問到了,提前同你說說也無妨。”
他鼻息間長舒口氣,斟酌著說道:
“大哥是要收走三房的家產,不過要等三嬸兒入土之後再操作,也還沒打算要董玉珍償命,她畢竟給紀家生養了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