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淮泯濃眉緊皺,豁地站起身。
他扭過臉,同紀鴻洲說了一聲,便邁開長腿健步如飛地走了。
沉著臉下到一樓,在程明的帶路下,來到走廊角落的一間房。
推門進去,瞧見裡頭喬裝改扮的胡芝瑤,鐘淮泯大手一叉腰,登時氣笑了。
“活祖宗!你穿這身兒,乾什麼來了?”
程明見勢不對,眼疾手快地退了一步,一把將門給帶上。
夫妻倆麵麵相對。
胡芝瑤略顯心虛,但還是佯裝鎮定地抬了抬下巴,輕翻白眼嘟囔道:
“吼那麼大聲乾什麼?我就不能來嗎?”
鐘淮泯嗤地笑了聲,走上前伸手扯了扯她西褂衣擺,笑意咬牙切齒問她。
“你來就來了,能不能正常點兒?還這身兒打扮,生怕自己看起來不像細作是不是?”
“細作?”
胡芝瑤微怔抬頭,看著他眨巴眨巴眼,悄聲問:
“有細作嗎?你們這麼大陣仗,是要抓細作?”
鐘淮泯都氣到腦瓜子直嗡嗡了,聽言沒好氣的懟了句。
“什麼你都敢問!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跑這兒來,還這身打扮,給我惹多大麻煩?!你到底在乾什麼!”
胡芝瑤唇瓣嚅喏,理虧的垂下頭。
“我我沒乾什麼,就過來看看,你在這兒乾什麼”
鐘淮泯氣噎住,轉念一想,就明白她到底為何出現在這兒。
他沒忍住,伸手戳胡芝瑤眉心:
“有什麼話就不能等我回去再問?啊?”
胡芝瑤蹙了蹙眉,抬手揉著被戳疼的腦門兒,理直氣壯地嘀嘀咕咕:
“那我怎麼知道,你們今晚是要抓人,早知道,我才不會來。”
鐘淮泯聽著就來氣,又不好跟她在這兒繼續吵嘴。
他還有正事要辦。
“你啊你,等我回去的!跟我出來!”
胡芝瑤沒敢再吭聲,默默跟在他身後走出房間。
鐘淮泯帶著她下樓,親自跟人交接了一番,這才把人送出百鶴門。
車是不能開出去的,為免後麵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他交代程明親自把人送回去,這才斂了斂脾氣,無奈搖頭,轉身折回了包廂。
鬨這麼一出,自己回頭還得跟紀鴻洲解釋兩句。
這蠢媳婦兒,平日裡瞧著挺精,結果一到關鍵時候就給他賣傻!
真是服了!
另一邊,紀公館裡。
秦音將三個孩子一一哄睡,再回到臥房,洗漱過靠坐在床頭,一邊翻醫書,一邊等紀鴻洲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