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睿的消息,他已經接到了貨。
經曆了漂洋過海,層層關卡,貨收到時損毀近兩成。
這個數據稍稍超出秦音的預料,但也並不算太意外,她的心還是落到了實處。
至於後麵的事,便看傅文睿如何操作了。
這份心安下來,回到臥房,秦音在沙發上落坐,才不緊不慢拆了徽州的電報。
電報是秦震關發來的,看口吻是一封政事電報,應該給紀鴻洲看。
眼下紀鴻洲叫人送來給她,大約是他已經看過的。
徽州那邊也受到了雨季影響,茶田全部遭殃,農作物也澇死過半,山路還多處被泥石流堵塞。
看完電報,秦音剛穩下來的心,瞬間又沉了下去。
“如此,不止今年賦稅要減免,還要想辦法控製糧價。”
入夜,紀鴻洲回來的很晚。
他在軍政府召集人議事,一整天沒顧上喝水,嘴唇都乾裂了。
“糧價一旦瘋漲,導致通貨膨脹,形勢就要大不好了。”
秦音給他端一杯溫水,“你讓人控製了鐵路和水運嗎?我擔心糧商與外城糧商勾結,往外運糧,故意抬價。”
“已經安排老三帶人去辦了。”
紀鴻洲接過水杯,一口飲儘了,又將杯子遞給她。
“壺給我。”
秦音摸了摸壺身溫度,將茶壺遞給他。
看他拎起茶壺灌水,她不由輕歎一聲:
“我原本想著,徽州地勢高,草木防護茂盛,情況會比我們好一些,如今看來,大哥也是自顧不暇,幫不上我們了。”
紀鴻洲放下茶壺,抹了把唇上水漬,聽罷說道。
“我已經派人前往瀘滬兩地,私底下悄悄收一批糧來應急,糧商的倉庫也派兵圍了,商會那邊,還需你出麵去商議。”
“敲打敲打那些米糧商賈,叫他們老實一點,軍政府也不會讓他們吃虧。”
他說著緩了口氣,眸色沉下來,接著道:
“這些問題,隻要能穩住個十日半月,等下鄉驗收的人回來,我們心裡有個數,把匱缺填補上,熬過這個秋冬,就亂不起來。”
“眼下最棘手的,是東北的戰事”
秦音看他神色凝重,眼皮不由自主跳了跳。
“怎麼?真打起來了?”
紀鴻洲唇線抿直,沉聲告訴她。
“東北軍閥,已被東洲勢力徹底滲透,這次起義軍運動,那邊不響應易自鳴的規勸,已經私底下展開全麵清剿叛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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