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灑在石板路上,映照出了一條狹長的甬道。
霍綰穿著高跟鞋,本就磕磕絆絆,再加上這幾天華都一直在下雨,路麵縫隙間雜草叢生,泥濘未乾。
可她的每一步都很沉穩從容,最終來到了一塊僅雕刻了姓名的石碑前。
與這片陵園裡的其他墓碑不同,這塊碑上除了一個名字之外,沒有照片,更沒有其他文字。
相比於其他墓碑前擺上了鮮花,乾淨無痕,這塊石碑看著格外滄桑陳舊,像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霍綰緩緩俯身,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寂,用手指擦拭去了蒙在姓名那一豎行文字上的厚厚灰塵。
接著,她毫不忌諱地坐在了這塊墓碑的石階前。
深夜,坐在這樣寂靜的墓園裡,原本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可霍綰卻分外平靜,掏出了口袋裡的那枚銀色老式打火機,點了一根煙。
又下雨了。
夾雜著細雨的冷風吹拂起了她的長發,在空氣中劃過一道綺麗的漣漪。
她側過了臉,看向眼前這塊無名碑,忽地扯開了唇角,在月光的映照下,眸底泛折出罕見的落寞。
這笑容並不好看,與她平日裡練習了多次的假笑相比起來,可謂是極其……寡淡。
是因為沒有留下任何照片的緣故嗎,腦海中的那張臉已經模糊了。
再過幾年,她怕是要連他的樣子都記不起來了吧。
無言中,霍綰隻是靜靜地抽著煙,一根,兩根。
在她即將要點燃第三根香煙時,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按下了打火機。
蒙蒙細雨中,她依舊木訥地將香煙遞到了唇邊,吐出輕薄的霧氣。
快了,這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又或許……
這是她最後一次來這裡了。
最終,霍綰在淩晨離開了這片陵園。
當她開車回到市中心時,差五分鐘就是淩晨一點了。
她沒有回霍家,也沒有回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而是去了厲濯羽之前帶她去過一次的、霍老爺子送到他名下的彆墅。
她甚至才剛按響一樓的門鈴,這扇門就自動解鎖了。
客廳裡沒有開燈,她隨手帶上了門,脫下了滿是泥濘到連她自己都嫌棄的高跟鞋,光著腳朝著室內走去。
果然,她還沒走兩步,那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一雙修長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接著便將她橫抱了起來。
對此,霍綰沒有感到半點驚訝,由身到心的疲憊讓她此刻一句話也不想說,隻想闔上眼休息。
她的身上滿是冰冷的水汽,被細雨打濕了的長發冗雜纏亂。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厲濯羽此刻的體溫。
但霍綰並沒有被這股溫度感染,反而覺得更冷了。
她沒有抬頭,看著前方的樓梯,冷淡吩咐
“抱我回臥室,洗澡。”
“好。”
厲濯羽沒有多問一句,抱著懷中軟若無骨的冰涼的身軀走向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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