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走廊上。
窗外月明星稀,壁燈散發出的橘色微光將男人的影子拉長,莫名的給人一種孤獨深邃的錯覺。
他的眉眼五官偏西化,可又不是純正的帝都樣貌,還透著幾分異域風情。
明明窗外沒有風聲響起,枝葉卻微不可察地晃動了一下。
倏然間,原本正陷入沉思的雲以澈驟然轉身回眸。
可他正後方卻空空蕩蕩,是瞧不見半點人影的昏暗長廊。
他今晚還真是喝多了,頭疼欲裂不說,還產生了臆想。
從剛剛起,他就產生了一種錯覺,感覺黑暗中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
可這裡是雲家主宅,仆從眾多不說,還有那麼多保鏢,外人怎麼可能輕易潛入進來?
他撇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轉身重新邁開了腳步,可下一個轉角處——
一隻骨節分明的冷白大手倏然從黑暗中探了出來!直逼他的咽喉!
雲以澈的脖頸被狠狠掐住,窒息的感覺一瞬間湧了上來,像是被遏命的繩索勒住了,讓他無法呼吸!
他瞪大了眼睛,雙目眥裂,對上了黑暗中的那雙猩紅瞳眸。
一張蒼白卻俊美的沉靜容顏映入了他的眼簾。
黑色的鬆散絲發下,少年那雙瑰麗的緋瞳猩紅如血,像是電影中那些中世紀的血族。
哪怕隻是一瞬間,雲以澈卻覺得從他眼前一晃而過的這位少年有些眼熟。
渡鴉麵無表情,僅憑單手就扼製住了雲以澈,用手臂鎖住了他的咽喉,同時騰出另一隻手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如果雲以澈敢發出任何一個能引起彆人注意的聲音,他不介意現在就割下他的舌頭。
明明做著最恐怖的事情,可渡鴉卻鎮靜而從容。
最可笑的是,如果仔細看的話,竟然能從他們二人的眉眼間窺探出三分神似。
雲以澈也還算冷靜,至少超過了這些年落入渡鴉手中百分之九十五的人。
他停止了掙紮,更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乖順地配合著渡鴉轉移到了更加隱秘的角落裡。
因為剛才已經事先探過了路,渡鴉抬腳踹開了一扇已經鬆動了的門,裡麵是一間會客室。
他一把將雲以澈推了進去,同時帶上了這扇門,按下了牆壁上的燈控開關。
明亮的光線瞬間充斥了整個屋子,也映照清楚了雲以澈的臉。
少年冰冷的視線順著他金色的絲發一點點逡巡而下,一雙緋色的瞳眸裡閃過不易察覺的憎惡。
還真是……
令人討厭的一張臉。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長得和那家夥……
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