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前行,樊一葉的思緒愈發飛揚。他幻想著自己翱翔於天際,感受著風的呼嘯,俯瞰著大地的壯麗景色。那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感覺,讓他心馳神往,感歎這蜀山劍派可真是人間仙境。
在樊一葉沉思之際,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大門口,走進之後是一片青石鋪成的廣場,足足有幾千丈,許多身穿白色道袍的人此時正在練武,他們走在小道上一路穿過幾個庭院,然後到了正殿,獨孤鳴看著清書,吩咐他先準備一個房間,帶樊一葉和聶蓋去休息,然後自己獨自一人來到後院,他要去山頂見獨孤風。
獨孤風是蜀山劍派的掌門人,但他平日裡並不在門派之內,而是獨自一人在山頂,很少下山。山頂環境惡劣,因為海拔太高,常年積雪,氧氣稀薄,也隻有獨孤風能夠常年待在山頂,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既然要去山頂,以獨孤鳴現在的身體狀況和疲憊程度,自然不可能徒步走上去。就在他想叫他那位老夥計時,天空中傳來一陣清脆的鶴鳴聲。
獨孤鳴抬頭望去,隻見一隻體型巨大、羽毛潔白如雪的仙鶴從雲端緩緩飛來。這隻仙鶴身姿優雅,翅膀寬大有力,仿佛來自仙境一般。
獨孤鳴心中一喜,大聲說道“老家夥,正想你呢。”說完連忙縱身躍上仙鶴背部。他輕輕拍了拍仙鶴那修長的脖頸,傳達出自己的意圖。仙鶴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撲騰了兩下翅膀,然後猛地一躍而起,向著雲層中飛去。
隨著高度的不斷上升,獨孤鳴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得越來越清新涼爽。他俯瞰著下方逐漸變小的山巒和森林,心中湧起一股豪邁之情。
在仙鶴的帶領下,他們穿越層層雲霧,最終抵達了山頂。這裡山風呼嘯,雲霧繚繞,宛如人間仙境。在山巔之上,一座由木頭搭建而成的小巧亭子矗立著,它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這片壯麗的山巒之間。亭子旁邊,靜靜地坐落著一間小小的茅草屋,仿佛與大自然融為一體。
就在此時,一位仙風道骨、超凡脫俗的老道長從茅草屋裡緩緩走出。他身披一襲白色道袍,身姿挺拔如鬆,步伐輕盈似風,這位老道長正是獨孤風,他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凡入聖的智慧和寧靜。。
獨孤鳴從仙鶴身上下來,走到獨孤風麵前,看了許久,才拱手開口說道“師兄,彆來無恙。”上一次叫師兄,已是十年之前。
“好,進來吧,我正泡好茶,邊喝邊聊。”獨孤風帶著獨孤鳴進了屋子,這間屋子非常簡陋,已有一個小木桌,木桌旁放著爐子,爐子上有一陶土做的盆,盆裡盛著清水,正滾滾冒泡。而木桌上擺放著一個平常人家都有的茶壺,幾個劣質茶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都不是名貴之器,除此之外再沒彆的,頗為寒酸。旁邊還有個小房間,應該就是臥室了。
“師兄這習慣還是沒變啊,過得還是這麼清苦。”獨孤鳴看了這熟悉的場景,內心感觸良多。
“身外之物,何必過於執著。人活一副臭皮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獨孤風笑著說道,拿起茶壺給獨孤鳴倒了一杯茶。
“咳咳。”獨孤鳴喝了一口茶,卻還是止不住咳嗽。
“事到如今,你可曾後悔?”獨孤風看著獨孤鳴問了一句。
“未曾後悔過。”獨孤鳴堅定的說道。
獨孤風接著說“當年我算出你下山必遭劫難,我承認,我出於私心出言勸告,但我也知道天命不可違,我始終改變不了你的想法,亦阻止不了你下山的決心。”
“嗬嗬,當年我以為我死裡逃生已經躲過劫難,沒想到這劫難卻在十年之後……噗…”獨孤鳴說完這話,一口黑血噴在地上。
獨孤風見狀立即伸出手指點在獨孤鳴額頭上,獨孤鳴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麵色紅潤起來,好像根本沒有中過毒一般。
“師兄,不要為我浪費真氣了,我知道自己已經是風中殘燭。”獨孤鳴嘴角浮現一絲微笑。
獨孤風收回手指,對獨孤鳴說,我隻是為你延續了幾個時辰的命罷了,這幾個時辰內,你的修為和身體機能會處在完盛時期。你現在的情況,我也束手無策。”
“師兄,都說修道之人不入紅塵,難道我真的錯了嗎?”獨孤鳴隻是想在死之前驗證自己尋道的方式,從自己這個師兄嘴裡得到答案。
“何為對?何為錯?”
“修道之人不入紅塵?這紅塵隻不過是人心中的執念罷了,一個人心性通明,心無旁騖,不管他身在何處,都能夠修成正果;世人的道都不同,世人亦皆有自己的道。這世間本就沒有對錯之分,有的隻是立場不同。仙有仙道,魔有魔道。試問,入不入紅塵還重要嗎?”
獨孤風娓娓道來,獨孤鳴也終於在這一刻悟了,自己不是無法修道,而是被世俗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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