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文知道林溪的婚事不好辦,現在整個林府都在著急此時,隻是現在他把心思又放在文姨娘的身上,沒想到一回到林府就聽到了文姨娘說孩子生病了。
他心裡麵著急,就連忙趕去瞧一瞧那孩子,這孩子是他現在的命根子,自從他知道了林兆玉難當大任之後,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個孩子的身上。
他寄托了自己全部的希望,自然不希望他出現任何差錯。
文姨娘抱著孩子在床上,留著眼淚,一直哭這,瞧見林鶴文走進來,馬上變了一個神色,她哭著對她說道“老爺,要不是因為孩子實在是病的厲害,我也不會叫你過來,現在你快瞧瞧這個孩子吧!”
林鶴文見狀,連忙上前去看著孩子,確定孩子的體溫正常了,才放下心來,這件事說到底都是這樣的事情。“夫人,是,將軍今日回來。”
原本在小憩的丫鬟春華和秋實聽見林溪的聲音,連忙站起身,丫鬟們臉上帶著笑意,夫人實在太思念將軍了吧!
這幾日來來回回都隻問了這一個問題。
她睜開眼,窗戶外的白光映出少女分外漆黑的雙眸,輕聲說道“喚水來。”
春華去外麵喚水,隻留下秋實在她身邊伺候。
秋實走到她身側,伸出手扶起她,走到鏡子麵前,看見鏡中少女微微愣神,烏發似雲輕飄飄在她後背傾瀉而下,雪白的肌膚像是柒染雪霜的玉,像一幅活脫脫的美人畫卷。
她的美神態悠閒,不帶豔俗,更令人歡喜。
秋實回過神,拿起梳子打理林溪的頭發,嘴巴上還說著“夫人,太太說,等將軍回來了,就讓他第一個來瞧您,太太對你可是真好呢!”
林溪淡淡看了她一眼,望向桌子鑲螺鈿妝遝盒,眼眸微深,“我有隻掐金絲翠鳥簪子呢?”
秋實手一抖,心下慌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夫人,奴婢知錯!”
她是夫人的丫鬟,自然是要向著太太。
可她心中更害怕,夫人發現了那件事。
林溪打開抽屜,看著空了的抽屜,眼神冰冷,隻說道“讓春華進來伺候,你去太太那邊看著太太起了沒。”
原來早就開始惦記她身邊這些東西了。
秋實道是,轉身退了出去,一出去便讓春華走了進來。
春華一進來,便察覺到異樣,看見空空蕩蕩的妝遝盒,緊蹙著眉頭“夫人,你盒子裡麵的陪嫁不見了?”
林溪並未回答,隻是讓她幫自己梳洗,“簪子不會自己跑,我這院子怕是出賊了。”
看著林溪的臉色,春華大氣也不敢出,隻是淡淡說道“夫人,奴婢偷摸著查清楚了,秋實姐姐家中有個病重的老母親,好賭的哥哥,一家子等著她月錢過活。”
她頓了頓,蹙著眉頭接著說道“聽外院的嬤嬤說,秋華姐姐時常半夜出去,去見她哥哥。”
林溪手指輕輕敲著妝遝桌麵,唇角揚起,那麼便快了。
上一世,她便查出來秋實偷竊,可被她那位婆婆三言兩語說道過去,這一次秋實這個眼線怎麼都得拔掉。
林溪踩著一夜的積雪走到前廳去,剛走到前廳門口,便聽見了老太太的聲音,從緊閉的正門裡麵傳了出來。
“好好的媳婦,竟然幾日不來請安,我做媳婦那幾日,從未有過這樣的規矩,不要以為她是薑太師的女兒,就有多了不起,現在陛下對太子不喜,大家不是瞧在眼中,看她還能得意張狂。”
“媳婦彆哭,等會,讓我這個老婆子給她立規矩。”
殘雪覆蓋在錯落有致的屋瓦房社之上,融化的雪水也順著瓦片,在屋簷下凝出一道道冰柱。
她靜靜地站了許久,目光聚在緊閉的大門,落在肩旁和發髻上的雪融化之後,讓她身上也帶著細微的濕痕。
怪不得,老太太一直素來不喜她,原本以為是自己不招人喜歡,或者是老太太跟隨武將,不喜文人。
沒曾想,還有她這位君姑在幫忙上眼藥。
“哼,嫂嫂對母親本就不尊敬,祖母,你可千萬彆放過她,更何況,她與阿兄成婚三年都未曾育有子嗣。”
提及到子嗣,裡麵的老太太更是不悅,說出來的話更是傷人。
林溪低垂著臉,望著鞋尖上打濕的地方,這一家子都將她當外人。
站在她身後的春華,雖然是在看台階上的矮鬆樹盆栽,但實際在聽屋內人說話,心中也是為夫人抱不平,將軍成婚當日就上了戰場,連洞房都沒入,怎麼能得孩子?
更何況,說夫人不敬君姑,更是委屈。
剛才陳老太太說的話,瞬間被下麵人揭過去了,陳府剛收到消息,陳家要出一位將軍了,大家自然一片喜氣。
林溪走入屋內,迎麵而來的熱氣打在臉上,惹得她鼻頭酸疼,她輕微蹙眉,仰頭看著廳內正中央坐著的老太太,先朝著她扣首“孫媳,見過老太太,見過君姑。”
陳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眉目間滿是戾色,看向林溪,神色不滿“來得這麼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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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陳老太太身側的大太太連忙寬慰道“君姑,嫣兒的人品我還信得過,她這身子不爽,雪天路滑,來遲些也是無礙。”
陳老太太睨她一眼,轉頭看向林溪接著指責道“你這做媳婦的,可彆拿捏著你這君姑麵軟心慈好說話,我是個眼裡容不下渣子的,起來說話吧!”
“嫣兒,你這身子好些了吧?”大太太看著她,臉上情真意切,看得人覺得她眉目之間都帶有慈悲神色。
她這君姑,真是唱曲的天才。
“回君姑的話,好些了。早起,我聽聞爆竹聲響,派人給將軍點香油去了。”林溪唇角揚起適時的微笑,眸光沉穩,做到嬤嬤安置的最下邊的位置。
既然綢繆著和離之事,自然要想著能讓陳府出點差錯來,目光落在坐在陳老太太身旁的陳玉殊,她身上的綢緞,鬢邊的簪子都耀眼得很。
打蛇打七寸。
既然陳府人人都在乎臉麵,那她便將陳府裡麵的破爛事都揭開。
“稟老太太,君姑,媳婦有錯。”林溪垂下唇角,神情變得嚴肅,“在媳婦操持中饋,竟然在媳婦自己院中出現了賊人。”
陳老太太以為林溪這是想搞什麼事情出來,麵露不悅,緊蹙眉頭。
而大夫人神色一亂,投向林溪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審視,她瞧著和往常沒什麼分彆,可說出來話,讓人莫名緊張,生怕她鬨出什麼事情來,連忙開口道“莫不是搞錯了?更何況阿楚今日回家,有事也往後在議。”
“君姑,在主母院中出現賊人,傳出去算什麼樣子,事關陳府顏麵,更何況······”林溪打斷大太太的話,再接著說道“我丟失的東西,可都是父親親自請的名匠,上麵有特殊印記,怕流出去唯恐有什麼閒言碎語,媳婦派奴婢按嫁妝單子一一清點,數目對不上。”
陳老太太蹙眉“怎麼回事?”
“老太太,東西丟了是小事,隻怕傳出去,說陳府治家不嚴連下人都管不住,尤其是讓禦史抓住把柄,於將軍官途無益。”林溪端著身子,眸光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