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爾自然是知道夢境很重要，畢竟在一些典籍當中，夢境是連接人和神明的通道。
而女神又掌管著夢境的權柄，這就足以說明女神的與眾不同了。
但直到收到總督大人送來的資料前，塞拉菲爾才清晰地意識到了自己是在做些什麼，自己是在追求什麼。
塞拉菲爾感覺自己的雙手都在顫抖，這份資料既有高塔對意識海洋的探究，還有女神曾經給予舊帝國的恩賜。
“總督大人說了，不必過於依賴舊帝國的體係。”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盧卡努斯的心情相當地複雜，即便盧卡努斯再想舊帝國複興，也不得不承認舊帝國的體係是有缺陷的。
因為盧卡努斯自己就是這套體係下的產物。
舊帝國對意識的研究在某種意義上比高塔還要更進一步，因為高塔研究的是人類的整體意識，而舊帝國卻可以把人類的意識給單獨分離出來，也就是所謂的靈魂。
但盧卡努斯知道，這不過是因為舊帝國無法深入探究意識海洋，所作出的妥協罷了。
每當舊帝國的研究要深入到意識海洋當中時，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了個人的意識深入其中，所以當時為了消滅異族的舊帝國放棄了這方麵的研究，轉而投入更具有實戰價值，可以把靈魂封鎖在基因戰士肉體當中的技術。
這些戰士成為了帝國的利刃，也成為了帝國崩塌的元凶。
“我們明白，但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對您進行一次檢查，進入您的夢境之中，畢竟您是舊帝國技術活生生的結晶。”
塞拉菲爾對盧卡努斯的真實身份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觸動，總督大人都是黃金時代的遺民了，手底下有個舊帝國時代的吟遊詩人不是很正常嗎？
盧卡努斯點頭，乖乖躺到了提燈夢境特製的床上，進入了熟睡當中。
塞拉菲爾則帶著神諭提燈進入了盧卡努斯的深層夢境當中，而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塞拉菲爾一直如同寒霜般的臉上少見地出現了起伏，看向盧卡努斯的眼神也逐漸變得驚駭。
“是舊帝國把你變成這樣的？”
提燈夢境的信徒們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這位聖女發出如此驚慌失措的語調。
“可以這麼說吧，但我們都是自願的。”
盧卡努斯的語氣平淡，似乎並不認為這是什麼特彆不得了的事情。
“實在是太不人道了你們究竟是如何保持理智的？”
聽到塞拉菲爾這麼說，盧卡努斯反而譏笑道：“很難想象曾經把腦仆當成消耗品，讓人在噩夢中死去的你們會說出這種話。”
“或許我們早就已經瘋了，就像我在安茹的那個同事一樣，說實話，我很難想象曾經那麼古板的他會率先破壞規矩。”
塞拉菲爾也終於平靜了下來，說道：“舊帝國的手段還真不是人”
“不！”
盧卡努斯反駁道：“你們沒有生活在那個時代，你們是無法理解我們的，能被帝國選上，是我們至高無上的榮耀！”
“所有人都為帝國感到自豪，所有人都願意為帝國奉獻自己的一切！”
“你們根本無法理解帝國崩塌時我們的心情！曾經最忠誠的戰士在互相廝殺，最高貴的血脈淪為囚徒！就連那些過得不如乞丐的低劣種族，都想在崩塌的帝國身上踩上一腳！”
“為了複仇，為了讓帝國複蘇，為了重回巔峰，我願意獻上我的一切！”
“我已經見過帝國的輝煌，我已經走不出來了”
但隨後，情緒激動的盧卡努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抱歉，我實在太激動了，如今我們都是同事，都在為了帝國的複蘇而努力，希望你們不要讓總督大人失望。”
塞拉菲爾點頭，並且躬身行禮，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表達自己的敬意。
“還是回到工作上的話題吧，總督大人的要求很簡單，深挖意識海洋太過危險，而且連曾經的舊帝國都沒有辦到。”
盧卡努斯瞥了一眼剛從深層夢境歸來的柏妮絲，說道：“所以深入意識海洋的研究暫時停止，意識海洋的研究太過深入會讓人瘋掉的，我們需要更換研究方向了。”
“除了舊帝國的技術之外，我們手中還有部分高塔的技術，以及一個高塔所使用的計算終端。”
盧卡努斯推出了安娜斯塔西婭的平板，其中的各項參數已經被林德設置好，提燈夢境隻需要按照林德提供的手冊就能進行操作。
“我們需要設立一個專門的意識‘服務器’，這個所謂的‘服務器’可以連接所有戰士的意識，並加以保護，甚至可以讓這些戰士們的意識一定程度上獨立於意識海洋，讓他們不受那些黑色的雨水侵蝕，不會被意識海洋的異動影響。”
塞拉菲爾大致聽懂了所謂的服務器是什麼意思，這麼做的難度相當大，需要把高塔的技術和舊帝國的技術相結合，但是依托於現在的公共夢境，再加上高塔終端提供的大量算力，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實現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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