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喬衝了個涼回到房間,躺下後覺得沒什麼睡意。
想到今天在山上有處地方有被兔子咬過的痕跡,她心裡癢癢,想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錦鯉附體了。
她想做個陷阱,去抓隻兔子。
心動就行動,她起床,拿著今天去黑市買的網子,摸黑往山邊走去。
早知道自己晚上會上山,應該買個手電筒的。
好在有兔子痕跡的地方並不遠。
她沿著白天走過的小路,小心翼翼的,踩著透過樹葉縫隙灑下的斑駁月光,走到了目的地,學著小時候爸爸做陷阱的樣子,給兔子做了個陷阱。
忙完,她正準備下山,卻忽然聽到不遠處的林子裡,隱約傳來一道又一道的有點沉悶的怪聲,這中間還夾雜著悶哼。
若是一般的姑娘,聽到這聲音肯定害怕,不,一般的姑娘,大抵是不敢大半夜的一個人夜闖樹林的。
但阮喬喬不是一般的姑娘,她打小就活潑愛動,經常跟著爺爺和爸爸上山采藥,有的時候走得遠了,他們就會在山裡住上一宿,養得她膽子大得很。
聽到動靜,好奇心驅使,她佝僂著身子,順著聲音的來源往前走去。
借著月色,她就看到了一道不大的土丘下,一個身形纖瘦的男人,正將另一個人壓在身下,一手拎著對方的衣領,一手攥成拳,一拳,一拳的,砸在對方臉上。
月色下,被打的人,臉上已經滿是鮮血,看不清容貌。
而打人的那一個……待她看清楚後,心裡竟是一滯。
怎麼會是……傅聞舟?
她竟然看到傅聞舟夜深人靜的,在深山老林裡……殺人?
她下意識的隻想逃跑,可因為緊張,離開的時候多少有些慌亂,不小心踩斷了腳下的乾枝丫。
緊接著,身後傳來一聲警惕的低喝:“誰!”
阮喬喬心中大駭,本能的回頭,隻一眼,就看到了朦朧的月光下,臉上也濺了血的傅聞舟,像極了從地獄裡剛爬出來的惡鬼……
兩人視線並未對上,因為阮喬喬一瞬就反應了過來,不能被對方發現,這種情況若被發現,多半是要被滅口的。
她直接轉回了頭,撒腿就跑。
她越跑越快,甚至還因為太慌亂,不小心摔了兩下,不過也幸好,並沒有受傷。
等她匆匆跑回家,就一屁股坐在了床沿,抬手捂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腦子都亂了。
預知夢裡的傅聞舟,已經是個溫文儒雅的大人物了,身上並沒有背命案,也沒聽說他有暴力傾向啊。
不對,有些變態不就是表麵看起來挺好,但背地裡很瘋批嗎?
況且,預知夢裡的傅聞舟可是單身帶著兩個孩子未再婚的,他是沒有妻子的呀,難不成他妻子……被他……
阮喬喬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自己現在是不是該逃跑?可能跑到哪兒去呢?她現在名義上,已經是傅聞舟的妻子了,沒有介紹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阮喬喬站起身,急得在房間裡來回跺了幾步。
不能跑,跑了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得鎮定,可……鎮定不下來呀。
正此時,院子裡忽然就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她慌亂的往床上一躺,不管了,先閉著眼睛裝睡。
很快,房門被推開,裹挾著夏天燥熱氣息的男人,立在了床邊,一動未動。
阮喬喬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