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蘇長海的眉頭擰得更緊,陷出幾道深深的溝壑:“我是好人。”
蘇曼撇了撇嘴巴,不置可否。
誰都覺得自己是好人。
蘇長海不樂意了,“你這個表情,是不相信爸爸?我一沒殺過人,二沒放過火。要是有一個字是假的,我天打五雷轟。”
“反正這是你們的事。”蘇曼淡淡道。
後來父女倆就沒再談論起這個件事,而是專心逛景點,遇到一些曆史典故,蘇長海竟還能跟蘇曼說上一兩段。
這一天是蘇曼第一次跟蘇長海相認以來,呆得時間最長的一天。
出乎蘇曼的意料,她和蘇長海還算相處融洽。
在蘇曼麵前,蘇長海一點沒有賭灘黑老大的架勢,反而像個很懂得照顧人的慈父:
蘇曼隻提一句渴了,他去給蘇曼買水,還很紳士地幫蘇曼擰開瓶蓋,看著她喝下去,又把水接過去,拿在手裡,替她負重。
蘇曼隻是抬手遮了遮日光,他就知道是日頭曬著了她,連忙撐傘斜在她的頭上為她遮陽。
……
一路上,他沒讓蘇曼提一件重物,還處處幫著蘇曼看腳下的山石,不是怕她渴了曬了,就是怕她磕了摔了。
除此之外,蘇曼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蘇曼額頭冒了一些汗的時候,蘇長海從前襟的口袋,摸出了一隻手帕,遞給蘇曼擦汗。
現在會在身上帶手帕的人不多了,最近蘇曼接觸到的,有這個習慣的人,還是樸俊風。
蘇曼想起白瀾跟自己說過,當年會聘請樸俊風,還是因為他有在身上帶手帕的習慣。
當時蘇曼隻當這是白瀾老派的習慣,讓樸俊風在她麵前博得了好感,但是現在,她看著蘇長海遞過來的手帕,陷入了沉思:
蘇長海和白瀾兩個人,內心的真實想法,都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決絕無情。
或許,他們並非真的彼此痛恨?
天色擦黑,
父女倆離開了景點。
蘇曼最後還是要回白瀾的宅邸,
有了白天的口角作為教訓,蘇長海沒再阻止蘇曼,而是在白瀾宅邸附近,找了一個酒店,訂了小半月的房間。
送走蘇曼,蘇長海一個人在酒店裡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最後索性爬起身,給金旋門的好友打了個電話:
“淦!老錢,你在金三角有沒有什麼人脈?不管什麼黑鷹白鷹,什麼老鷹小雞,我都統統想知道,他們到底什麼來頭!”
這段時間,蘇曼偶爾會出門跟蘇長海見麵,
更多時候,她選擇待在白府宅邸,觀察所有人的動作,捕捉一切風吹草動。
然而所有大事發生之前,往往毫無預兆。
這天蘇曼晚飯過後,在自己所住的房子前的花園裡散步,
忽然就聽到遠處有警衛的斷喝聲,緊接著,就是幾隊人馬集結、奔走,像是突發了什麼緊急情況。
蘇曼的小雷達嗶嗶響,循聲朝事發的方向去,
沒想到,迎麵撞上了帶著警衛隊的樸俊風。
樸俊風一臉焦急:“蘇曼小姐,你有沒有看到可疑人物?”
“沒有,”蘇曼問,“出了什麼事?”
“家裡進了賊,”樸俊風言簡意賅,言辭模糊。
但是蘇曼卻知道,可能沒這麼簡單,如果隻是進了賊,怎麼會動用這麼多警衛,平時四平八穩的樸助理,竟然神色慌張。
樸俊風又暗示:“那個小賊,進了夫人的書房,裡麵都是重要機密。他中了槍,跑不遠。家裡的傭人看到,他往這邊逃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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