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如此蒼白,莫非是魂魄動蕩所致?"
"笑容蒼白嗎?你這麼說,我心中難免失落。不過,能否暫且起身,我已快要支撐不住,快要跌入虛無之境了"
"兄長,是夢境困擾,還是魂力受損?"
奏無視銘修試圖岔開話題的意圖,靠近他,仔細審視他的魂魄狀態。儘管他們相伴的時間僅有一個多月,但她敏銳地察覺到,眼前之人總是一力承擔,從不訴說痛苦,不讓他人擔憂。
他總是獨自承受,哪怕靈魂即將崩潰,也要在倒下前維持那象征著堅韌的微笑麵具。她不喜歡他這樣的笑容,儘管出於善意,溫柔至極,但她無法共鳴,甚至看著都會心痛。
她一直不明白,為何他如此倔強?為何總愛逞強?為何從不袒露心聲?
如此生活,難道不會疲憊嗎?
"魂魄無恙,隻是一場尋常的夢境罷了,無需掛懷。"
銘修望著近在咫尺的少女,她冷豔的容顏上流露出關切,他無奈地苦笑。他理解奏的關心,但他不願提及過往,隻好以噩夢為借口,具體內容自然難以啟齒。
然而,奏覺得這不是簡單的夢。若隻是噩夢,不至於如此,他在逞強嗎?
"臉色蒼白,難道是魂病發作?現在去靈醫館是否更好?"
"不不不,隻是夢,真的隻是夢。"
"那是怎樣的夢呢?"
少女再次靠近,靜默地等待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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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修後退,試圖以沉默應對,奏則耐心地保持沉默,俯視著他,目光如炬。
立華奏雖身嬌體弱,常顯冷漠,鮮少表露情緒,寡言少語,讓人難以揣測其心思。然而,銘修深知,這孩子並非表麵那般脆弱冰冷,至少在精神上並非如此。
她是固執的,有時還很堅決。
就像現在,他知道奏一定會查明他的魂體狀況,以確定他是否在勉強自己。畢竟,他現在的狀態確實像極了魂體不適或患病,觸動了奏的警覺。
然而,這些事他終究無法向這孩子坦誠,也無法將那些往事傾訴。
看著滿臉擔憂,誤以為他生病卻逞強的少女,銘修打算利用她的懂事,暫時擱置此事。
"嗯魂體肯定沒問題,夢的內容實在不願回憶如果可以,能否暫時彆再問了?"
"真的不是魂體的問題?"
儘管銘修誠懇認真,奏卻不信常撒謊的他,再次確認。
"毋庸置疑,不是。"
"沒騙我?"
"沒騙你。"
"那麼,夢的內容,無論怎樣都不能告訴我嗎?"
誤以為被拒絕,奏顯得失落難過,令人憐惜。銘修尤為內疚,因為她關心他才會問。
"不彆難過,不是不能告訴你,隻是現在難以啟齒,將來有機會,我定會告訴你那個夢。"
"真的隻是夢嗎?"
突然,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儘管銘修通常至此不再解釋,奏此刻卻對這個"夢"執著不已,再次逼近,帶著淡淡的幽香詢問。
銀色的發絲如瀑布般滑落,拂過銘修的臉頰,癢癢的,但他此刻無暇顧及。
麵對這反常的追問,他感到棘手。琥珀色的眼睛充滿了憂慮,表明這個平時懂事的孩子並非出於好奇,而是真的非常擔心,害怕他出問題。
於是,銘修雖想繼續掩飾,但實在不忍心,隻好坦白一部分。他知道,如果不透露一些,這執著的孩子絕不會輕易放棄追問。
而隻要透露一點,以這孩子的性格她必定不會再追問,因為她懂事,善解人意。
嗯當然,遺憾的是,她隻有在能理解的情況下,才能善解人意。
"事實上,確實是夢,而非其他原因。不過,那不是虛無的幻夢,而是過去的記憶之夢。"
"過去的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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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雖曾度過不算富裕卻幸福的日子,不太明白銘修的意思,歪著頭,一臉困惑。
她這模樣固然可愛,但銘修頗為無奈,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原以為她笨拙遲鈍,沒想到在這方麵更甚。
看來,若不直接點明,她恐怕很難理解他話中的含義。
"因為我的過去,在這個地方的生活並不如意,生存環境惡劣所以,那是惡夢。"
"啊?兄長的過去在這裡的生活,難道很艱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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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問了對不起。"
麵對銘修的沉默,經過詳儘的解釋,奏終於明白他所說的惡夢意味著什麼,臉色一變,立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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