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板掉在了地上,他沒伏身去撿,反而笑道“是慈悲過了頭,這府中後院,都有了妖孽,也不知驅趕,非要等到大禍臨頭嗎?”
那小廝還想轟,隻見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露出來一個上了年歲的女子。
思菱招了招手,伏在小廝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便看那小廝上下打量了一番鶴遷子,問道“你這遊醫,說府中後院有妖孽,可是說,我家裡某個人是妖孽?”
鶴遷子伸手,學著平日裡莊師的模樣,掐指一算“不不不,是妖孽進到你家主人身體裡了,現在正在折磨著她的肉身,不久就會耗的油儘燈枯”
突然大門開了,那女子露了臉,旁邊的小廝立刻拱手行禮“思菱管事。”
思菱行了個禮,對鶴遷子道“不瞞先生說,府中姑姑確患了怪病,可否進府為她看看?”
鶴遷子“勞煩管事帶路。”
這思菱,身披錦繡裘袍,要是小廝不說,鶴遷子差點以為是餘府中的某個主子,心中暗想“這餘府長年沒了男人掌家,但一個管事都穿的如此好,想必這背後自有生錢的路子。”
他隨著思菱穿過連廊,又穿了一段花園,才來到了「鬆園」門口。
思菱輕叩門,一個小廝立刻把門打開,聽完思菱說著,小廝上下又打量著鶴遷子,要是來一個像樣的醫士,恐怕也就讓進了,但這不知底細的遊醫,小廝不敢做主。
須臾間,又請人喚來了曾風眠,曾風眠一聽是江湖術士,索性連見都不想見。隻讓小廝出去打發了。
思菱在屋外喊著“曾侍衛,餘姑姑這等情況,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這要真出了事,這前院的蘭主子,也沒法向下麵的老爺交代啊。”
曾風眠不聽,又揮了揮手,小廝半掩著門,為難道“思菱管事,還是將人請走吧。”
思菱白了一眼,嘴裡嘀咕了一句不滿。
就在小廝要關門時,鶴遷子塞了一張紙條進去“勞煩小哥,給到你家主子,跟他說,我在此等候。”
那小廝想推脫,不想招惹曾風眠,思菱在旁道“這可是我特花大價錢請來的神醫,還不快送去!”
小廝一見思菱管事這般說,不敢耽誤半分,忙將紙條遞了進去。
思菱打量著鶴遷子,有些懷疑道“不知仙醫如何稱呼?剛那紙上又有些什麼東西?”
鶴遷子故弄玄虛,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院門,搖了搖頭“不語不語,世間事少知,這是對管事好。”
思菱跟在蘭氏身邊多年,她自小在廟門前長大,最信這些神叨的鬼神之說,鶴遷子的這一套操作,正好能哄騙她。
果然,不一會,「鬆園」大門開。
開門的人,並不是小廝,而是曾風眠。
他一臉正氣,看過鶴遷子,眼睛一瞟,便看到他那山羊胡中,似有漿糊的東西,心下料定,讓出了一條路“請。”
思菱心驚,不禁高看了一眼鶴遷子,剛要邁步進到「鬆園」,就見曾風眠用刀擋住了她的去路。轉眼看去了鶴遷子。
她不滿撇嘴,要不是蘭氏派自己過來,她才不想進這「鬆園」呢。
臉色尷尬著,給身後的鶴遷子讓了條路“仙醫請,隻需好好醫治我家姑姑,餘府一定會重謝。”
鶴遷子微微一笑,跨著老神仙的步伐,進到了「鬆園」。
思菱甩袖,憤憤回到了前院,直奔了蘭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