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安抿過了杯中酒,嘴中喃道“江刻,江刻,我為官多年,不曾聽說有這麼一個人在,是不是早就離開玄安了。”
肖璟辰早就想到了,江道安要把自己藏的這般深,定不會因為他們三言兩語,就承認了自己是江刻。
隻好歎氣道“是啊,所以尋來無果,也就算了。”
江道安繼續問道“尋他,可是為了要知道餘治將軍的死?”
這回餘願將話接了回來“也並不全是,一方麵是想打探養父的死,另一方麵則是我們要成親了,想著多一個長輩來,對養父在天之靈,也是一種寬慰。”
這話,餘願想著多少可以觸動江道安的良心,但是江望卻在後麵追了一句“要是萬一,此人就是餘將軍死因的罪魁禍首呢?又或者這人早在多年前已經死了呢?”
江道安的在旁聽著,心仿佛要跳了出來,他不安的樣子一下被旁邊始終不動聲色的盛良兮看了出來,桌下,盛良兮按住了江道安隱隱發顫的手,可表麵上依舊掛著笑意“嗯,這玄安苦寒,都是說不準的。”
肖璟辰的位置恰巧可以看見,盛良兮在桌下的動作,他知道,自己的懷疑是對的,盛家,江家,就是問題的核心。
恍惚間,他的眼前仿佛升起了一團霧氣,迷茫之中,不知該去往何處,隻差一陣風,便就看到了真相。
可盛家根基深厚,江家又紮根在玄安多年,這風等的實在無望。
宴席過後,肖璟辰當著盛良兮和盛為的麵前,裝暈,摟著餘願上了馬車,嘴裡還暈乎乎的道“江府酒好的很,肖某定會再來。”
他身體一側,餘願瘦弱,險些栽倒,好在另一側還有江望在,江望順勢一扶,拿手掐住他的脈搏,心念“隻知道安陸君內力深厚,卻沒想到演技也是一流。”
江望叮囑著餘願“讓你家將軍,回去後,要足足的喝幾碗解酒湯。”
肖璟辰經常被鶴遷子這般摸脈,自然知道江望已經知道自己裝醉一事,他嘴角露笑,隻聽餘願掀開了馬車上的簾子,連來呢道謝。
江望看著餘願的樣子,一種保護欲,突然升起,他從袖口掏出了一瓶藥“這玄安不比春桐,毒蟲多,無論是被何毒蟲傷到,都可以即時服用這個藥。可立刻解毒。”
餘願一怔,沒太理解江望為何會給她這瓶藥,隻是沒辜負好意,笑著接受了。
江道安站在江府門前,看著兩輛馬車走遠,才敢扶著門框,腿險些都要嚇軟。
管家見狀攙扶著“老爺,這是喝多了?”
隻聽江道安道“備馬,隨我去糧倉。”
「辰」軍馬車上,餘願看著手中的藥瓶,遲遲發愣,一時想不通。
就見肖璟辰的身子貼了過來,懶洋洋的用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處。
“怎麼?睹物思人?這江深夜莫非真的看上你了?”
餘願一撇嘴“彆鬨,他雖然長的年輕,但是估計都可以做我爺爺的人了,才不會這樣。”
肖璟辰打開藥瓶,用鼻子聞了聞,似有些不放心“還是回去給鶴遷子看看再說。”
餘願也正有此意,摸了摸肖璟辰的臉“將軍醉酒的演技,可是演的越來越好了。”
肖璟辰噗嗤一笑“今日夫人與我,在宴席上配合的天衣無縫,我想,那江道安,此時定已經坐不住了,興許還會給咱們一些線索。”
早在他們赴宴時,肖璟辰就派人去看著江府了。
果然,馬車剛回大營,就有侍衛前來報,他們前腳剛離開江府,江道安就騎馬去了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