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臉上的笑容收斂,立刻鬆開媳婦往後麵退了幾步,秦京茹拉了拉自己衣服說:
“在呢,姐,進屋說話。”
“吱呀”一聲,秦淮茹推門進來,見傻柱也在,當即笑著招呼:
“柱子也在呢。”
傻柱點點頭,見秦淮茹看了自己媳婦一眼,似乎有話要說,他就開口說了一句:
“你們說話,我上一大爺家去找雲平。”
等傻柱出了門,秦淮茹幫著堂妹把鍋灶收拾了,兩姊妹坐在炕上,秦淮茹唉聲歎氣地低著頭不說話。
秦京茹一見堂姐這模樣,便開口問:“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你婆婆又為難你了?”
秦京茹雖然嫁到這院子沒幾天,但賈章氏怎麼為難她堂姐的,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秦淮茹一聽這話,眼淚珠子啪嗒啪嗒就往下落,秦京茹見她這副哭哭唧唧的模樣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姐,你哭什麼,到底什麼事你說出來呀,光掉眼淚有什麼用?”
秦淮茹感覺氣氛差不多了,就抽抽噎噎地開口:
“京茹,不瞞你說,我家已經揭不開鍋了,眼瞅著要過年,棒梗和小當連件新衣服也添不了,過年我想給他們做頓細糧都沒有。”
“你說這一年到頭的都是粗糧,大過年的我想讓孩子們吃點好的,可家裡真是一點兒糧食也沒有了……”
秦京茹一聽是這個事情,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姐,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才嫁到城裡幾年,就忘記咱在村子裡的日子了?”
“粗糧怎麼了?村子裡現在連粗糧都沒有,大夥兒頓頓麵糊,秋天那會兒還有野菜,現在都加野菜根。”
“進城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吃頓飽飯了,你們家頓頓都有乾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秦淮茹聽自己堂妹這麼說,心裡頭忍不住暗罵幾句,感覺自己剛才那幾滴眼淚都流到臭水溝子裡去了!
易雲平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王又慶就過來了,兩人出了四合院,巷子口正好碰上下班過來的許公安和丁公安。
易雲平給雙方簡單介紹兩句,就帶著他們朝軋鋼廠的方向走了六七分鐘,到了一處破敗的屋子前。
這一片以前住的都是地主富戶,打仗的時候早早出逃,房子也被炸塌了,完全住不了人。
冬天幾乎沒什麼人過來,倒是夏天天氣暖和了,一些好賭的大老爺們晚上會在這邊組局偷偷玩兩把。
易雲平進了一間塌了大半的屋子,伸手撥開灶台上的一層浮土露出裡麵的麵袋子,這是他今天早上找時間提前放的。
許公安、小丁和王又慶三人見狀趕緊幫著把麵袋子拉出來,灶台裡麵一共放了兩個麵袋子。
易雲平提起其中一個解開口子:“這裡頭有五頭野兔,五隻野雞。”
三個頭湊到麵袋子口上一看,野雞野兔全都被捆著,這會兒還活著呢。
易雲平又打開另外一個麵袋子:“這是半扇野豬肉,一共一百六十斤。”
許公安、小丁和王又慶見狀,咧著嘴笑得連眼睛都找不到了。
他們找上易雲平完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壓根沒想到能弄到這麼多好東西。
有了這麼多豬肉,這麼多野兔野雞,過年走動也不用發愁了。
許公安仔細盤算了半天,一個人拿了十五斤野豬肉,一隻野兔,一隻野雞。
現在供銷社一斤豬肉八毛錢,他給了易雲平十五塊錢,另外還給了兩盒煙票,兩瓶酒票,一斤奶糖票,一斤餅乾票。
供銷社一隻下蛋的母雞也就兩塊五到三塊,這可是雞屁股銀行,一般人都不賣。
參考這個價錢,許公安拿的野雞和野兔,一共給了四塊錢,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