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易雲平沒有吹牛,魚是真的肥。
四個大人,就著滿滿當當一飯盒紅燒魚,二合麵饅頭和小米粥,吃的肚子滾圓,撐的都有點不想動彈的意思。
何雨水眉眼彎彎,臉上一直帶著甜甜的笑容,吃完飯之後幫著一大媽去收拾鍋灶。
一大爺拿出上個月新買的茉莉高碎,易雲平提著暖壺找了三個茶缸子泡了茶,三個老爺們圍著炕桌坐著說話。
等一大媽和何雨水收拾完了,傻柱這才領著自己妹子回家,明天還要上班,晚上要早早休息。
兄妹兩個歡歡喜喜的剛出院子,就聽賈章氏坐在院門口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罵道:
“不要臉的小賤人,遲不回來早不回來,專挑人家吃肉的時候回來,明知道人家有客人,還上趕著往人家裡跑。”
“知道的這是沒爹沒媽沒人教,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上趕著想男人想瘋了!”
何雨水臉上的笑容,在聽到賈章氏的話之後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煞白。
老話說的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滿院子的人都知道傻柱兄妹母親沒得早,父親早幾年就跟著白寡婦去保城了。
雖然大家在背地裡經常拿這個事情嚼舌根,但滿院子人除了許大茂,誰也沒有當著傻柱兄妹說這個事情。
一來,大夥兒全都知道,一大爺對傻柱兄妹各位照顧。二來,傻柱早幾年跟著一些人學過摔跤,到現在星期天沒事也經常去。誰要把他惹急眼了,免不了一頓胖揍。
如今,賈章氏扯著嗓子在院子裡喊,說何雨水沒爹沒媽還不夠,還說她三番兩次的去一大爺家,是奔著易雲平去的。
她現在還上學,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傳出這種名聲,以後還怎麼抬頭做人?
送傻柱兄妹出來一大媽自然也聽到這話了,一張臉頓時就沉了下來,扭頭看向自家老爺們和自己侄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易忠海氣的嘴唇都開始哆嗦,但是一個院子住了這麼長時間,深知賈章氏的難纏,自己一個大老爺們也拉不下臉來跟她理論。
至於一大媽,一輩子的老好人,壓根就不會撒潑打滾那一套,壓根不是賈章氏的對手。
易雲平快步出了門,抬頭朝老賈家門口看了一眼,沉聲開口:
“柱子哥,老話說得好,好男不跟女鬥,更彆說那女的還是個老潑婦。”
“但是,還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父債子償,母過子代,老賈家可不止有老潑婦,還有個頂門立戶的男人呢!”
易雲平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藏著掖著,中院不少人都聽到了,賈章氏就坐在門口,自然也聽到了。
她“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惡狠狠的瞪著易雲平開口怒罵道:
“你個小兔崽子,你敢攛掇著傻柱打我家東旭?果然是個黑心肝的小畜生,我今兒……”
賈章氏話還沒說完,就見何雨水快走兩步,抬手一個巴掌抽在她臉上:
“賈大媽,他們都是老爺們,不好對你一個女流之輩動手。但我可不是男人,你要是嘴裡再不乾不淨的給人身上潑臟水,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賈章氏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她當姑娘時候沒挨過家裡人的打,後來嫁到老賈家,婆婆磋磨,爺們也動手打她。
後來,婆婆沒了,爺們就再沒跟她動過手,後來爺們死了,她一個寡婦帶著兒子,雖然日子不好過,但自帶一股潑辣勁兒,也沒人敢打她。
再後來兒子長大娶媳婦了,向來隻有她打兒媳婦的份,兒媳婦壓根不敢對她動手。
她都記不起來有多少年沒有挨過打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院子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一個小姑娘扇了一巴掌。
回過神來的瞬間,賈章氏整個人都扭曲了:
“你個小賤蹄子,竟然敢對長輩動手?真是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