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胡海悅離去的背影,那一瘸一拐的步伐帶著深意,薑鈺的眼中閃爍著思索之色。他深知胡海悅離去前所給予的那個警告眼神背後的含義——是要他服從高執事的調度。若不遵從,一旦引起高執事的不滿,並上報至胡海悅處,胡海悅便能借機對薑鈺施以懲處,嚴重的話甚至可能導致他被驅逐出修行之地。
胡海悅那警示的眼神,並非出於善意的提醒,而是要薑鈺認清眼前這分明針對他的布局。對此,薑鈺隻能暗自無奈,歸根結底,一切皆因修為不足所致。
"薑鈺道友,有些事不必言傳,你心中自有明悟,故此還望你對我並無怨懟之意。"
高執事輕歎一聲,這般向薑鈺陳述,使得後者一時愕然。顯然,在高執事的話語與神情中,並未流露出半分高傲的姿態,這令薑鈺感到頗為意外。
事實上,高執事之所以這般行事,道理很簡單,他深知人心。關於胡海悅與薑鈺之間的比試之事,他早已知曉。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他才選擇用這種方式對待薑鈺將事情挑明,表明態度,並適時示弱。
在他看來,招惹一個像薑鈺這般修為深厚的修行者實無必要,同時,胡海悅的顏麵他也必須顧及。於他而言,既要避免得罪薑鈺這樣的高手,又要顧全胡海悅的麵子,看似棘手的問題,對這些閱人無數的老江湖來說,卻是易如反掌。
隻需將問題攤開講明,之後再向當事者適度示弱,便足以化解矛盾。
薑鈺心領神會,目光深邃地掠過高執事的臉龐,隨後報以理解的微笑,說道"洞悉其中關節,無須多言。"
聽到薑鈺的回答,高執事不由得鬆了口氣,臉上的笑意愈發真誠,隨後找個由頭離開了現場。隻見他融入人群之中,向著下屬們疾聲嗬斥,顯露出一副威猛凶悍的模樣。
然而此刻的薑鈺已然洞察了高執事的真實麵目,對此隻是淡然一笑,這便是他的生存法則吧。身處弱勢時展現強硬,而在麵對強者之際則展示誠摯。
此時距離薑鈺的值守時間尚早,於是他在一側稍作歇息。不多時,原先圍觀在一旁的幾名守衛相互示意,相繼離開了此地。薑鈺見狀,便知他們的換班時刻已到,這就意味著輪到他值守了。
不待值守弟子交接,薑鈺便徑直朝執法長老高凡行去,既然此事已無可避,那他自是不會吝惜這幾刻的空暇時光。
"執法長老高凡,弟子前來接任值守,還請示下如何分配任務?"
薑鈺走到高凡麵前,詢問起今日的修煉與值守事務。
"值守?"高凡略感訝異,四下張望一番,待瞧見遠處漸行漸遠的幾位守陣弟子,方醒悟已是薑鈺值守之時。
"秦風,你速來此處!"
高凡隨即便向周圍弟子中的一位喚道。
"執法長老有何差遣?"秦風應聲而來,臉上洋溢著一股青年修士特有的豪爽笑容。
"秦風,此人乃薑鈺師兄,待會兒你就陪同他搬運些修煉用具,諸如蒲團、靈玉之類輕便之物,明白了麼?"
高凡先將薑鈺引薦給秦風,並悄聲布置了任務。
"執法長老,他……他是值守弟子吧?"秦風雖領命乾些輕鬆之事,但一見身著值守服飾的薑鈺,仍不禁滿臉驚訝地質問起來。
在這般仙宗之中,搬挪物品之責本該由雜役弟子承擔,而值守弟子隻需守護法陣,防止外敵侵擾,哪有值守弟子參與搬運之理?
"囉嗦什麼呢!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真是沒眼力勁兒!若不願助薑鈺師兄,那就換彆人去!"
高凡拍了拍秦風肩膀,麵露責備之意。
"不敢不敢,弟子知錯,弟子這就陪薑師兄一同勞作。"
秦風賠笑認錯,隨即拽上薑鈺快步離去。
途中,望著身旁這位性情灑脫的秦風,薑鈺原本緊繃的神色也逐漸舒展開來。
"喂,你怎麼招惹到執法長老了,還是怎地,怎麼值守弟子還要乾雜役弟子的活呢?"
待至人煙稀疏之處,秦風終是按捺不住心頭疑竇,向薑鈺直言相詢。
"何出此言?"
薑鈺微笑著瞥了一眼秦風,心中卻並未打算將自己的遭遇全盤托出——畢竟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這不是明擺著嗎?你身為值守弟子,怎會去做雜役弟子的活,除非……你是犯了什麼事吧?"
秦風一邊留意著過往修士的目光,一邊低聲揣測著其中緣由。
"嗬,倒也確有其事。"
儘管秦風的熱情易感染他人,但薑鈺並不打算告訴他實情,因而含糊其詞地帶過了話題。
"你看,那裡便是我們要前往之地了吧?"
此刻,在前方不遠的一座洞府前,薑鈺看見幾名弟子正從中搬出修行用品。他深知目的地已然臨近,遂借機岔開了話題。
"嗯,到了。"
此刻,即便是最愚鈍之人也能看出薑鈺的心思,秦風故作平靜地瞥了前方一眼,隨後淡淡地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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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密室內仍有七八位修煉者正在謹慎地整理著法寶殘片,隨後將清理出來的物品,一一擱置到後方預留的空間裡。
“據說此地原是一座龐大的靈寶庫,若非如今門派新入門弟子眾多,修行之地緊缺,宗門高層也不會下令讓我們清空此處。”
目睹此景,小程在一旁解說道。
接著,小程步入其中,在那空地上擺放的法寶碎片之中,尋得一把看似輕盈的飛劍座椅,遂朝仍駐足於門口的薑鈺招手喚道
“薑師兄,速來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