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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願來到這裡,為了拯救西班牙和全世界的自由,如果需要,我將獻出最後一滴血。”——國際縱隊入伍誓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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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可真不讓人省心。”
“對不起,霍金斯先生,我們有在反省。”薇爾莉特向老板霍金斯鞠躬致歉。
“尤其是阿讓,昨晚還因為羅貝爾的事情大發雷霆,今天倒比羅貝爾先上戰場,都四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冷靜?”
薇爾莉特再次低下了頭“為士兵和家屬代寫信的服務是我做的決定,阿讓隻是代我跑腿。”
“跑腿都跑到西班牙去了?”霍金斯歎了口氣,捂住了自己的臉,“馬賽和裡昂的郵政公司也能往西班牙發郵件,但是他們都沒接受——這樣看來,恐怕郵件是發往前線的吧?是哪條戰線?”
“不知道。”
“什麼?!”
“據顧客所說,阿讓要找的巴斯蒂安先前一直在馬德裡,他起初確實打算跟著戰友回國,但在巴倫西亞登船的時候,突然接到朋友犧牲的消息,然後就決定留在西班牙了。”
“為了朋友老婆都不要了嗎?”霍金斯放下雙手無情地吐槽。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薇爾莉特以慣常的波瀾不驚的強調繼續描述,“因為朋友犧牲在法永附近,所以不能確定巴斯蒂安最終選擇返回馬德裡,還是就近前往特魯埃爾,亦或是到戰友犧牲的地方打遊擊。”
“還好去的是阿讓,他肯定能應付得來,畢竟是榮譽軍團軍官嘛,連我和吉爾伯特少校都無法企及的榮譽……薇爾莉特丫頭,你怎麼了?”
霍金斯終於注意到了薇爾莉特噙滿淚水的雙目。
“我很擔心他,霍金斯閣下,我看得出來,他已經快要燃儘了。”
“那你為什麼不攔著他?!”霍金斯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阿讓才走了兩個小時,追回來還來得及,他行程是怎麼規劃的?”
“等等,霍金斯閣下,我不認為您能把他追回來。”薇爾莉特的語氣勉強維持冷靜,她用合金做的手臂拭去眼淚,淚珠順著光滑的鹿皮手套滴落到辦公室的地毯上。
霍金斯停在了辦公室的門前,過了幾秒才歎了口氣“你說的太對了,薇爾莉特丫頭,明明是阿讓自己想去的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樣拒絕那位女士。”
“這倒是。”霍金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又開始揉自己的臉,“阿讓和你真是太像了。”
薇爾莉特已經不再流淚“他可是戰勝了德國陸軍和法國陸軍的男人,雖然我很擔心他,但我還是相信他能走過去。”
“我也相信,這小子比我和基爾伯特強多了。”霍金斯再次歎了口氣,“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阿讓說不定會有辦法,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阿讓做不到的……”
…………
“嗨,嗨!老兄,沒事吧?”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鉗工,他用自己殘缺不全的右掌用力地拍著德內爾的肩膀。
“還好。”讓·德內爾終於從心絞痛中恢複,重新坐直了身體。
“沒想到ch郵局居然會派這麼個老病秧子去西班牙,不過敢接這活已經算有種了。”鉗工搖搖頭,掏出了兩根煙卷,“來一根?”
“不了,我的肺不好。”
“嘁,一身毛病還出來折騰什麼?”鉗工用火柴給自己點上煙,將另一根煙塞回了煙盒裡,“哮喘還是肺癆?工友同誌們倒是常得這些毛病,說不定我們的偏方還能讓你稍微利索點。”
“毒氣。”
德內爾的話讓大大咧咧的鉗工愣了一下,再次說話的時候語氣稍微尊重了一點“這樣吧,老兄,您有什麼想知道的,我知無不言,反正現在也不需要保密了。”
“你最後和巴斯蒂安在巴倫西亞分彆,是吧?”
“對,是這樣。”
“巴斯蒂安為什麼要留在西班牙?”
“因為馬爾科,馬爾科是個好小夥子,爆破、射擊樣樣在行,西班牙語說的也不錯,但是他死了。”
德內爾靜靜地聽著,卻發現鉗工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於是便提問道“巴斯蒂安跟馬爾科是什麼關係?”
“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馬爾科是怎麼死的?”德內爾繼續詢問著。
鉗工麵無表情地盯著麵前這個老瘦的郵遞員“就是犧牲了,跟彆人沒什麼區彆。”
德內爾毫不示弱地直視鉗工的眼睛“我也是個老兵,士兵對於戰友的情感沒有那麼深,不可能因為某個戰友犧牲就放棄回家的機會。”
“那是你們剝削者的軍隊,在我們國際縱隊,凝聚我們的是崇高的階級情誼和同誌們間的友情。”
“馬爾科是法國人嗎?”
鉗工沒想到德內爾的反應會如此平靜,他再次愣了一下“不錯。”
“那為什麼不在第十二旅?”
“他是個‘安那其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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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犧牲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