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裡,村乾部和族老齊聚祠堂,加上那一家人,大家一起研究了怎麼處理這件事。
首先,這錢不能再這樣全留在家兒子手上了,得先把重要的幾件事情給辦了。
一個是去銀行把他家今年收入的流水快點打出來,這是扶貧工作需要留存的材料,先存一份,免得後麵年底他又把錢敗了。
一個是他們家幾口人年底固定要交的醫療保險,這錢需要先扣出來,年底馬上幫他們交了,這也得是村委扶貧的一個重要的工作指標。
一個是小孩一兩年之內的學雜費和夥食費,預留出來,一開學馬上交到學校。好在義務教育階段,這個錢不多。
然後是明年的種子和肥料錢,問過了他老母,定下一個數,留出這部分錢,把錢放在村委的賬上,等到明年開春,村委再把錢提出來,押著他去買農資。
這些全預留完之後,剩下的錢才會交回到這家的兒子手上。
村裡的族老對蹲在祠堂門口的男人說,“你老子死了,我們這些叔伯不能看著你把家敗完了,連條毛都不給你兒子留下,畢竟你兒子也是姓岑。
現在我們這樣分配你家今年的收入,你服不服,願不願?如果不願的話,以後你一家的事情族裡也不會再管,你也不用跟村裡人情走動。
以後村裡有扶貧政策,扶貧款之類,你也不用來找我們。”
這家的老奶奶馬上大聲喊起來說,“願意願意,我們信村裡的族老。”
這家的年輕男人還想說,“這是我自己賺的錢……”
被他老母親一頭撞在身上,一邊用拳頭錘她兒子背上,“你是想餓死老母嗎,把錢全都拿去賭,家裡什麼都不管,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天收的。”
“好了,啊嫂,不用在這裡吵鬨,早不教小孩,現在在這裡哭喊有什麼用,已經是漏教了!”村裡的族老不耐煩的敲敲桌子,
“今天隻要你小子回一句話,到底願不願意讓族裡管你,不要管了你早點說,我們還少麻煩一點。”
他老母親又開始錘起自己兒子的背,“你快說願意啊,你真想跟族裡斷了嗎?不想做岑家人了嗎?你這個天收的。”
這個年輕男人才不情不願的說了同意。
村裡一個文書簡單寫了一個協議,說明了這次的托管情況,拿去讓他們母子簽了字,摁了手印。
第二天去銀行裡,把他銀行卡裡的錢轉了部分出來。
這次都事情才了解了。
…………
雖然整個事情聽起來還挺專製的,岑家村的族老們管得很寬。但是岑家村這種旮旯地方,慣出刁民,如果不來硬的,有時候某些事情還真辦不成。
村委把存著剩下的錢的銀行卡,交回到這家的老太婆手上,囑咐她小心收好,不要被兒子騙走偷走了。
族老隻能幫到這裡了,畢竟不能把他家的事情都包辦完了。
如果經過這次的事情,這家的兒子都還扶不起來,村委也沒辦法了。
其他地方的村乾部可能做不到這樣的地步,誰讓岑家村一村人都是親戚呢,雖說沒到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程度,也是差不了多少,畢竟是偏遠地區,習慣了抱團生存。
村委會裡有人願意牽頭,而且大家的處理意見都比較統一,就是起碼保證要把這家的那個小孩養大,這樣那就必須把該花在這個小孩身上的夥食費和學雜費,預留出來,保證這個小孩能得到最低水平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