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寧娜猶豫不決,內心在爭鬥著,終於,她下定決心了,深吸一口氣,開始闡述。
“不知道多少個日夜前,鏡子裡的我呼喚著我。
‘芙寧娜,芙寧娜’
她問我,‘[預言]你聽說了嗎?’
當時我的記憶含混不清,唯獨對預言記得十分清楚,[所有人都會溶在水裡,隻剩下水神自己在神座上哭泣。至此,楓丹人的罪孽才得以洗刷。]
她告訴我,預言是一定會發生的,但也並非沒有轉機,隻是,我會經受一些痛苦。
如果預言真的發生,我也會死吧,我一個人的痛苦比起全楓丹人的性命來說,是微不足道的。
我自然選擇了楓丹人的性命,鏡子中的我對我說,我需要扮演水神,不能被戳穿,隻有這樣,她才能找到解決危機的方法。
於是,在那之後,人們找到我,讓我接過水神的位置,從那一天開始,直到今天,我的第幕表演落幕,遇到了同樣在鏡子裡的你們。
我真的好孤獨,好痛苦”
芙寧娜的眼角留下了淚水,但她自己也不清楚,直到納西妲用手幫她拭去她才察覺到。
“好了,芙寧娜,彆哭了,你已經堅持了499年加84個日夜,做的很棒了,人們常說,500年必有轉機,行百裡者半於九十,黑暗之後便是黎明,你很快就會成功的!”
納西妲鼓勵道芙寧娜。
“就要結束了嗎?”芙寧娜暗自低語道。
“現在,你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我和納西妲每天都會來這裡陪你,一個人的痛苦由三個人分擔的話,也會微不足道的。”白灼也走了過來,他在後麵看不下去了,不管芙寧娜是誰,他都十分心痛。
他可以感受到芙寧娜語氣的痛苦,感受到芙寧娜夢的苦澀,草神的權能讓他對這些十分敏銳,甚至讓他感同身受。
這種痛苦,他沒有經曆過,即使是他最絕望的時候,也不及這個痛苦的千分之一。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快要在海裡溺死,而且身體還極度缺水,雖然張嘴就能有源源不斷的水,但這水不但不能解渴,而且還會讓他進一步窒息,他所能做的,隻有在痛苦中完全封閉自己,苟延殘喘著。
“如果遇到什麼頭疼的問題,可以交給我們,我們來幫你解決。三個人的力量可不是簡單的三個人相加哦。”納西妲向芙寧娜伸出手。
“謝謝,你們”芙寧娜抓住納西妲的手,然後抱緊了納西妲。
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放聲哭了出來。
納西妲麵對芙寧娜的舉動,沒有躲閃,任憑芙寧娜發泄。
自己的雙手親切撫摸著芙寧娜的背,輕聲安慰著她。
白灼默默注視著她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於是控製著草元素包裹了她們,給芙寧娜一些溫暖的,富有生機的,向上的力量。
抱著納西妲,芙寧娜放聲哭著,哭了不知道多久,或許是把接近500年的痛苦全部釋放了出去,芙寧娜閉上了眼睛,緊緊抱著納西妲,似乎生怕納西妲消失。
然後,地麵漲起來了水,迅速上升著,淹沒了一切。
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當初白灼在某個山洞裡,和萬葉,熒在一起的時候也見過這樣的水上漲。
不過不一樣的是,這裡是夢,白灼沒必要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