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至極!"
黑袍青年輕蔑搖頭,步伐未停,繼續朝元荒逼近。
隨著他穩健前行,身旁血劍逐漸凝聚成形,周身氣勢如烈焰般節節攀升。
"哈哈,你這水劍之中摻入鮮血,莫非是想以血祭劍?就不怕氣血兩虧,自損根基嗎?"
元荒見狀,嘴角微揚,挑釁之意溢於言表。
同時幾道璀璨光鏈自他掌心迸發,與黑袍青年針鋒相對。
無需憂慮身後的傀儡威脅,他發現,岩漿池周圍乃傀儡不敢涉足之地,安全無虞。
黑袍青年聞言,怒意更甚。
周身氣勢瞬間暴漲,仿佛要將天地都納入其威壓之下。
遠處觀戰的修士們,隻覺四周空氣凝重,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看哪,羅聖子已至半步孕紋境,氣勢如虹!而元荒,雖英勇,卻僅止於朔元高階,靈力修為更是停留在淬靈之境,修為上明顯遜色一籌。"
人群中,一俊秀少年搖頭歎息,言語間對羅聖子滿是欽佩。
隨著雙方氣勢的激烈碰撞,周遭的岩漿仿佛被點燃,沸騰翻滾,岩漿泡不斷炸裂,釋放出駭人的熱量。
眾人紛紛退避三舍,目光卻緊緊鎖定在羅聖子身上,眼中閃爍著敬畏與崇拜的神色。
“這便是魔煞教血煞殿聖子的無上威能!元荒,你可害怕?”
“你雖掌光鏈靈技,而我血煞殿聖子,卻持傳承靈技血劍,你何以相提並論?”
“投降吧,否則唯有死路一條!”
囂張與得意交織的笑聲在空中回蕩。
然而,元荒神色淡然如水,抬首望向步步逼近的羅聖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傳承靈技?何其了得?”
羅聖子聞言,心中莫名生出一絲不安。
猛然間,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氣勢自元荒體內洶湧而出,旋即又在一瞬間內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彌漫整個通道的詭異殺氣,令人不寒而栗。
“這殺氣……竟如此濃鬱!”羅聖子瞳孔驟縮,難以置信。
“怎會如此?這等殺氣,需斬殺多少生靈方能凝聚?”俊秀少年驚愕失色,仿佛見到鬼魅,怔怔地盯著元荒。
如此駭人的殺氣,足以證明其手中沾染的無儘鮮血,即便是以殺戮為生的魔教子弟,也望塵莫及。
一個看似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竟能外放殺氣籠罩四方,其實力與手段,簡直駭人聽聞。
若非親眼所見,任誰也難以相信,這世間竟有如此冷酷無情的殺戮機器。
“這……絕不可能。”
羅聖子瞳孔微縮後緩緩恢複常態,麵容重歸平靜,眼神中卻難掩驚疑。
“你定是借助了某種輔助靈器,強化了殺氣,否則,以你的年紀、實力、天賦乃至閱曆,絕無可能凝聚如此駭人的殺氣!”
元荒步步緊逼,每一步都踏得石板微顫,他淡然回應“我雖年輕,天賦亦非驚世駭俗,但論及閱曆,你怎知我閱曆很短淺?”
自幼被擄,淪為死侍!
先生與同伴的消逝!
青石鎮的賣身屈辱!
陳長老的背叛!
黑袍人的追殺!
乃至大荒王的算計!
以及夢境中無數次生死輪回!
這一切,皆是元荒親身曆曆在目的,其深度與廣度,遠非旁人所能輕易構想或體會。
而殺氣,正是在那無儘的夢境輪回中磨礪而出,試問世間幾人能有此等機緣?
羅聖子冷笑,眼中閃過一抹冷冽“就算有些閱曆,又能如何?你若以為能以此撼動我,那便大錯特錯了。我羅聖子,要你性命,不過一念之間!”
言罷,他周身氣勢暴漲,自信滿滿,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嘩啦!
一股無形勁風驟起,裹挾六柄血劍呼嘯而至,企圖撼動元荒周身繚繞的殺氣。
然而,那殺氣竟似湖麵遇風,輕輕搖曳,泛起層層漣漪,顯露出不穩定的跡象。
畢竟,元荒並未刻意修煉殺氣,其得於夢境之中的領悟,自然難以穩固如山。
“破!”
羅聖子暴喝一聲,猶如雷鳴貫耳。
緊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虎嘯響徹雲霄,一頭雄渾的虎頭虛影自他身前凝聚而出。
這是他的傳承級音波靈技,散發著淡淡光輝,猶如海嘯般洶湧澎湃。
虎頭一怒,四方皆震,其威勢令人心悸。
圍觀之人無不色變,俊秀少年更是駭然發現,自己雙腳竟不由自主地顫抖,勉強站穩。
目光望向不遠處與羅聖子對峙的元荒,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恐懼。
年齡的相近卻掩不住實力的天壤之彆,此刻的元荒,僅憑氣勢便讓他感到無法抗衡。
“這便是差距嗎?”
俊秀少年歎息道,鬥誌似乎在這一刻有所動搖。
但真正的強者,應當是在逆境中磨礪意誌,於強者之路上勇往直前。
反觀元荒,他目光淡然。
對俊秀少年的變化毫無波瀾,隻是輕輕搖頭,仿佛在宣告弱者,從不在他的關注之列。
血劍與光鏈激烈交鋒,瞬間抽空了周遭的空氣,形成一片死寂的真空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