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王央衍境界真的不如自己,又怎麼可能這名簡單將自己擊敗?但她看上去年紀輕輕,又怎麼可能比得上自己?這才是最讓言清秋猜之不透的地方。
“既然輸了,是不是該向那兩位道歉,並且稱呼一聲師兄師姐?”王央衍卻是不理他,緩緩收劍,指了指俞然二人。
此時的俞然兩人都看呆了,他們甚至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電光火石之間戰鬥就結束了?而且那個目中無人的言清秋居然就這麼輕易被打敗了?雖說他們看不起言清秋的態度,但對他的實力還是認可的,畢竟是能進入藏劍山的弟子,又會差到哪裡去呢?
“啊,這……這位道友,你真的是常青劍院的弟子嗎?”
據他們所知,常青劍院的弟子之中雖然也不乏佼佼者,但大多都已經在早前就已經參與了試劍大會,即便偶然有人未來,但聽說似乎也沒有如此強橫的實力,像王央衍這樣的年輕女弟子他們更是聞所未聞,還是說他們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消息?常青劍院其實還有個隱藏的天才?
王央衍看了二人一眼,點了點頭,“我不過是個無名之輩,方才隻是僥幸取勝,若非對手驕傲自大,我也不會贏得這般輕易。”
她這一句話,顯然是戳到了言清秋的痛點,隻見他臉色微變,欲言又止。
言清秋雖然看不起南陵劍閣的弟子,但也不是那般胡攪蠻纏、毫無底線之輩,即便再如何不願意承認,他方才確實是輸了。他的目光轉向俞然兩人,情不自禁地握緊雙拳,很是不情願地說道“方才多有冒犯,是我不對,還請師兄師姐見諒!”
俞然也是知禮之人,並未與他多計較,點點頭也就沒說什麼。
至於另一名男弟子,他倒是從未將言清秋的話放在心上,對於他最終的道歉也並沒有什麼感覺,但他卻對王央衍很是在意,她方才的身手彆說總體的劍勢驚人,即便是從細節來看,也可以稱得上完美得無懈可擊,很難想象如同常青劍院這般普通的劍道學院可以培養出這麼一位優秀的弟子。
“不知兩位道友,我可以進去了嗎?”王央衍注意到他端詳打量的目光,但並未理會。
“等等!”
俞然正準備說什麼,卻忽然聽方才一直默不作聲的師兄喊了一聲,隻見他上前一步,向王央衍真摯地問道“不知這位師妹,可有興趣加入我南陵劍閣,若你願意,我可以馬上稟報師長!憑借師妹的過人資質,定能被師長們看上,即便不通過試劍大會,也能進入我門中修習,師妹意下如何?”
正道之中,即便是不同門派,也是可以以同門相稱,就向方才言清秋稱呼王央衍為師妹一樣,而如今這名南陵劍閣的弟子,他的稱呼想必並沒有那麼簡單,可以看得出來,他料定王央衍會答應他的提議,畢竟南陵劍閣雖比不上藏劍山,但也是一方名門巨頭,多少年輕人擠破了頭都進不來,如此誘人的邀請,王央衍怎麼可能會不心動呢?
但他並沒有想到,王央衍確實是一點兒都不心動,“多謝道友邀請,但我一介平庸之輩,並不奢望進入大門派中修習。”
“師妹說笑了,你怎麼會是平庸之輩呢?方才的比試中,師妹所展現出來的劍道實力足以證明你是有資格的。”男弟子勸說她道。
見此情景,身為南陵劍閣的弟子的俞然自然也明白了男弟子的用意所在,她眼光不差,也能看出王央衍的劍道天賦,於是便一起勸說“想必道友也知道,我劍閣有著許多出色的師長前輩,底蘊深厚,若是道友能進來我劍閣修行,定能收獲頗豐,而這些遠非常青劍院所能給予的,還請道友再考慮一下。”
“實不相瞞,我……”王央衍正要說話。
“言師弟,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一名與言清秋身著同樣劍衫的年輕男子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他緩緩走到言清秋身旁,目光落在了王央衍身上。
言清秋見到來人很是緊張,趕緊行禮,“見過寧師兄。”
即便他是特招進入藏劍山的,但在各位師兄師姐麵前斷然是不敢造次的,不僅如此,先前他便有過一次與南陵劍閣的弟子發生衝突,那一次就已經被眼前這位寧師兄警告過了不能再犯,如今這次沒想到又撞上了他,若是他上報了去,被自己的師父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
“嗯。”
寧師兄十分隨意地應了他一句,但很顯然,他的關注點並不在言清秋的身上。
王央衍此時卻皺了皺眉,她自然能感覺到這位寧師兄一直都在盯著她看,就好像在探究什麼似的,她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對方,但怎麼他看上去就好像知道她是誰一樣?
“我乃藏劍山外門弟子寧願,不知這位師姐可是要進去?”那名寧師兄忽然向王央衍問道,甚至還行了個禮。
俞然三人見此都是愣了愣,師姐?莫非寧願師兄還認識這位來此常青劍院的女弟子?
王央衍也感到幾分疑惑,但最後也隻是看了寧願一眼,之後便依言抬步準備入山,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與寧願擦肩而過之時,卻聽到他的輕聲傳音,“薑師姐,稍後還請在後山溪亭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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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央衍腳步微頓,同樣傳音,“我與你素未相識,不必見。”
寧願一時語塞,他並不是真的認識王央衍,畢竟即便是山中的弟子,他們二人也從無有過往來,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因為那年的淮山劍試他也在場,他對王央衍了解不多,隻知道大師兄不久前曾交代過,若在終焉山見到了她,便不要教人打擾,隨她想做什麼好了。
隻是他難得見到了一直仰慕的師姐,好不容易才保持住鎮定,不讓她看到自己顫抖的手,本想請她到溪亭說明一下大師兄交代的事,但卻沒有想到她直接拒絕了,眼看著她緩步離開,他忽然想起流傳在藏劍山弟子間的傳聞,不禁感歎一聲,原來薑師姐真的是這般美麗輕傲的人。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遠在終焉山千裡之外的一片平原上,花朝望著前方的白色身影怔神,他已經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為什麼那天他回到小屋會撞上師父,後來遇上受傷的她,師父便又出現了,緊接著,他更是莫名其妙暈過去了,就好像她二人之間有什麼事瞞著他一樣。
一念及此,花朝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安之感,明明她就在自己麵前,卻好像遠在天邊,觸之不及。
“你覺得我瞞你什麼了?”
慕長衡暫時還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因為他討厭魔宗的人,被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會很麻煩。
“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但事實好像並不是那樣對麼?你是不是還認識我師父?”
花朝在小屋遇到葉星純的時候,以為他隻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會前來尋找自己,並未聯想到他與白衣女子之間有什麼關係,隻是這一次,師父他再次出現了,並且在他尚是昏迷之時就離開了,這讓他不得不細想其中的原因。
“我確實是一個凡人,隻是可能並不算那麼普通,至於你的師父,我從前應該沒有見過他。”
慕長衡這一生遇到的人很多很多,但記住的很少,可能她曾見過小時候的葉星純,所以才知道有這樣一個名字,又或許是沒有見過他,對於他的名字隻是聽說而已。
“那我是誰?”花朝終於問出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他早就該發現的,他與彆人存在不同,不同在於,為什麼自在隨心即便放過王央衍,也要抓他回去?為什麼他一失蹤了,師父和其他的長老就都出來尋了?為什麼他一個魔宗出身的普通修士,可以得到流雲山水間那般優越的厚待?
他不明白,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慕長衡腳步微頓,她轉過身來望向山坡下的他,這才發現方才他一直沒有跟上,此時離自己已經有些遠了。
她站在風裡,傾瀉的銀發隨著耳墜在風中拂動,她尋常的臉上神色很是平靜,像是寂靜深秋裡的山湖水麵,波瀾不驚,略顯動人的同時又透露著一絲涼意,她本不想與他解釋的,但他已經問到這個地步了。
“試劍大會之後會開啟雲夢仙境,你從那裡出來之後,我會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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