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冷聲說道,“然後替我轉告九月,這裡不歡迎她,就算她登上了生態艦,我也不會見她。”交涉失敗了,並且完全沒有回旋的餘地。
助手覺得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呼吸困難,他的視線也開始出現重影,身上的每一個區域都在告急,讓他意識到這是最後的逐客令,倘若他繼續待在這裡,將必死無疑。
狐妖似乎也並不打算留給他解釋的機會。
助手懷疑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是否還能安然無恙地下山。
“放過他吧,他才剛來生態艦不久,有許多事都不了解。”
祠堂外又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本該參加學術會議的茯苓卻突然間出現在了這裡。
助手看向屋外,和他相比,茯苓似乎並沒有受到疾病的影響。
狐妖看起來卻並不歡迎茯苓的到來,遷怒到了她的身上。
“眼神彆那麼嚇人嘛,我是專程來告訴你們九月近況的,你們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她,她現在過得很好。”
說話間,她向助手使了個眼色。
助手會意,跌跌撞撞地走出祠堂。
待屋子安靜下來,狐妖冷聲說道,“你可以開始解釋了。”
厄運沒有影響到茯苓的唯一原因,就是這位新來的部門總監自稱九月的朋友,在藍星上與九月見過許多次麵。
“解釋?在動機方麵沒什麼好狡辯的,曼陀羅財團之所以在這個時間節點邀請你的女兒,的確不是單純的良心發現,讓你們父女團聚,而是另有所圖。”
茯苓簡單地將獄囚星最近的新聞告知了狐妖。
狐妖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丫頭不安安心心地待在藍星上,怎麼跑到一個滿是囚犯的星球上去當大導演了?
這些星際航行的事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但這絕不是什麼好兆頭,九月冒犯到了財團旗下賭場的生意,以他對於公司的了解,賭場那夥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聽起來,這次倒像是九月這丫頭自己捅出來的簍子。
狐妖的語氣和緩了一些,說道,“沒想到九月這丫頭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這樣吧,我在錄像裡勸勸她。”
他實在不願意九月以任何方式和公司扯上關係。
“財團高層希望我這麼做,但是作為九月的朋友,這麼做有些不太地道。”
茯苓當著狐妖的麵將錄像設備收了起來。
反正賠錢的又不是他們部門,她是一點都不著急,等回去之後,她就上報說交涉失敗了。
財團空降的助手已經親身體會到了厄運的可怕,想必在這個問題上也不會再多說些什麼了。
“我隻是來提醒你們,要不了多久,你們就能見到自己的女兒了。”
“公司承諾過我們絕不會把九月牽扯進來。”
“你知道公司的行事風格,尤其是閃族人的,所有的承諾,都僅限於還有利用價值的基礎上。”
茯苓聳了聳肩。
倘若幾個月前的事件中沒有段明淵的話,父女重逢恐怕會更早一些——以一種不儘如人意的方式。
但現在不同了。
“最近外麵發生了許多事,九月也早就不是你們記憶中的樣子了,現在的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今的財團可承受不起強行把她留在生態艦上的代價,財團隻是希望你們的女兒彆繼續去當那個大導演了。”
所以無論何時何地,選擇權永遠都掌握在強者手中。
九月和藍星人在近期一係列的事件上都讓財團很不愉快,但他們卻不得不采取和平的手段來解決這些問題。
“對了,這次見麵,她應該還會給你們帶來一個驚喜。”
茯苓忽然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她找到了一位不得了的男朋友。”
“……男朋友?”
狐妖頭頂上的尖耳瞬間立了起來,比他反應更激烈的是那位一直隱藏在雕像後的絕美狐妖,她風風火火地來到了兩人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茯苓,問道,“她找了個男朋友?你怎麼從來沒和我們說過,他是個怎樣的人?”
段明淵是個怎樣的人?
這是一個好問題。
在公司和商會眼裡,這恐怕是一個超級攪屎棍,偏偏他們又對段明淵無可奈何。
但九月的父母顯然不是在詢問公司的評價。
那麼站在九月的立場上,段明淵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答案呼之欲出。
“一個食人魔。”
“嗯?”
“食人魔拳手。”
茯苓認真地說道,“你們的女兒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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