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宋大鵬收到孫立回信,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心中大喜,拍案叫好!原來孫立告訴他們現在巴州已經是一座孤城,外援沒有了,我們隻須圍而不攻,擺出持久之態,其必自亂,不出十天肯定會突圍而出。北麵是我大興控製區,東麵通江兵力消耗殆儘,曾口已被我占領,去達州路途相對遙遠,所以他們絕不會選擇。唯一可以突圍的方向必是西門或者南門,西出閬州距離很近,南下蓬州也不遠。西門我自防守,爾等隻須守住南門即可。敵兵突圍後八成會先走恩陽,因為恩陽尚在他們控製之中,距離又特彆近。在恩陽也不會停留,去閬州或蓬州不好說,所以到時候爾等可在巴州與恩陽之間提前設伏,必被全殲。
卻說巴州兵馬都統製陳根正,忽然發現北門外圍城的敵兵全部退去,都布防到西門去了,南門外也是布防嚴密,唯有東門與北門空無一兵一卒,心生疑慮,便與知州淩雲商議,淩雲苦笑道“這北麵都是賊兵控製區,東麵通江、曾口都已陷落,東出達州路途遙遠,料定我們不會從這兩個方向突圍,故無需防守也!”陳根正卻搖頭道“兵不厭詐,賊兵詭計多端,或許這兩個方向都有伏兵。”淩雲便道“將軍既有疑慮,派人出去一試就知道了。”
於是,陳根正挑選了幾個精明強乾的士兵裝扮成普通百姓,悄悄出城,分彆往東北兩個方向試探。先說往東的幾個人提著竹籃子,背著背簍裝做采購新鮮蔬菜的模樣,一路往其章鎮來,沿途真沒有看到一個士兵,快到其章鎮的時候,突然有幾個老鄉攔住了他們道“你們這是往哪裡去啊?”這些人回答道“我們是從城裡出來到鄉下采購一點新鮮蔬菜回去。這些日子兩軍開戰,城門緊閉,城裡已經沒有新鮮蔬菜了,難得這兩天東門沒有兵馬,所以白天開了個側門允許城裡百姓進出采辦蔬菜,我們害怕,才結伴出來。”隻見這幾個老鄉臉色大變,悄悄告訴他們道“幸虧遇見我們,你們快回去吧,這其章鎮裡都是賊兵,後麵虎頭嶺也是許多賊兵,進去了怕是出不來了。”大夥聞言大驚失色,謝過老鄉後,趕緊回城稟報。功夫不大北麵的人也回來了,說法和東麵的一樣,說盤道鎮裡都是賊兵。陳根正冷笑一聲道“如此伎倆也想蒙騙於我?”
其實這些都是孫立下的套,他雖然在東北兩麵沒有部署兵馬,但主要通道都安排了便衣,防的密不透風。同時他還讓士兵把寫好的紙條綁在箭上射進城裡,製造恐慌。這些紙條上都寫著“大興兵馬隻殺貪官汙吏惡霸。”“大興皇帝愛民如子,不納糧,不派稅。”“放下武器既往不咎,頑抗到底死路一條。”
麵對如此攻勢,知州淩雲真的有點慌了,畢竟自己的兵力有限,而敵人卻源源不斷地湧來。而且城市本身都依賴周邊鄉下生存,如果一直被圍困下去,恐怕會引發更大的危機。時間長了,城中的百姓也開始怨聲載道,他們對知州的決策產生了質疑,這讓淩雲倍感壓力。
淩雲深知,這樣下去不僅無法守住城池,還可能導致民心生變,到那時,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他決定與陳根正商議突圍的事情,希望能夠找到一條出路。
事實上,陳根正心裡早就有了盤算。他明白,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巴州不可能長期堅守下去。一旦民心發生變化,局勢將會變得不可收拾。因此,他向淩雲提出了一個建議趁夜色掩護,從西南角偏門悄悄出城突圍。這樣做既可以避開敵軍的視線,又能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淩雲聽後,覺得這個計劃非常可行。兩人經過一番商量,最終確定了突圍的路線。他們決定先過恩陽,然後再西出閬州。這樣一來,不僅可以避免與敵軍正麵交鋒,還能順利逃脫包圍圈。
就這樣,淩雲和陳根正達成了共識,準備實施這個突圍計劃。他們深知這次行動充滿了風險,但也隻有這樣才能保住巴州城裡不被戰火摧毀。
西角門外雖然也部署了敵兵,但數量明顯比西門少。臨近子夜,淡淡的月光灑落下來,軍營裡已經是一片寂靜,除了有幾個哨兵在值巡,士兵們大多數已經進入夢鄉。淩雲、陳根正以及巴州重要官員帶領四千多名戰士,悄悄地出城。他們小心謹慎,生怕驚動了敵兵。當全體人員順利出城後,陳根正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作為巴州最高軍事指揮者,他的安排還是相當仔細周密的,怕遭到堵截,所以他讓團練使趙衝帶領民團士兵開路,他自己保護著所有官員居中,後隊則交給副將呂正。
淩雲看著身後那片黑壓壓的人群,心中充滿了感慨和憂慮。這四千多人都是巴州的精英力量,如果能將他們安全送到閬州,就能避免被敵人屠殺。然而,要穿越敵兵封鎖,談何容易?淩雲心裡清楚,他們麵臨的挑戰將會非常巨大。
就在這時,後隊突然傳來一陣騷亂聲。淩雲心頭一緊,額頭上的冷汗瞬間滑落下來,他瞪大雙眼,滿臉驚恐之色,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他心中暗自祈禱“千萬不要出事啊!”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似乎在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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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命令隊伍加快速度前進,以確保後方的安全。士兵們聽到命令後,紛紛加速奔跑起來,希望能夠儘快脫離危險區域。
陳根正立即出列,緊張地向後望去,想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眯起眼睛,努力看清遠處的情況。當他終於看清楚時,心中不禁一沉。原來,後方有一群兵馬正在追殺過來,喊殺聲越來越近,令人膽戰心驚。
陳根正毫不猶豫地下令讓呂正率領一支軍隊前去阻擊追兵。呂正接到命令後,迅速組織士兵準備迎敵。他們手持武器,嚴陣以待,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然而,這些追兵並沒有多大的戰鬥力,他們隻是象征性地攻擊了一下,然後就撤退了。這使得呂正等人感到十分困惑,但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繼續保持警惕。
淩雲等人見此情景,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以為已經擺脫了敵人的追擊,可以安心前行了。他們的心情逐漸放鬆下來,開始期待著到達目的地——恩陽縣。
可是,就在他們即將抵達恩陽縣的時候,前方山穀中突然湧出了一大批人馬。他們氣勢洶洶,殺意騰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為首三員大將正是宋大鵬、龔水、方道。他們一字排開,立在最前麵。負責開路的團練使趙衝,雖然內心十分驚慌,但依然上前喝問“巴州大隊兵馬在此,什麼人這麼大膽敢來此堵截?”
隻見宋大鵬哈哈大笑道“你家宋爺爺在此恭候多時,小子快來納命吧!”
狹路相逢勇者勝,趙衝緊緊手中刀,一咬牙就催馬向前,舉刀就砍,宋大鵬的開山斧一擋,早把趙衝的刀擋到一邊,雙方較勁,趙衝立即感覺到對手力大無窮,慌忙撤刀,再也不敢硬碰硬接,靠著巧妙靈活應對。而宋大鵬得勢,一斧緊過一斧,劈頭蓋腦襲來,殺得趙衝連連後退,頓時手忙腳亂,險象環生,又硬撐了兩個回合,被宋大鵬一斧劈開腦袋,一命嗚呼。龔水、方道趁勢揮兵掩殺上來,趙衝的民團隊伍死的死傷的傷,頃刻被殲滅。
淩雲與一眾巴州的官員早嚇得麵如土色,驚慌失措。有的人開始向路旁田野逃逸,有的乾脆鑽進草叢躲到樹林。陳根正看到官員們這般狼狽相,大吼一聲,挺槍來戰宋大鵬。宋大鵬正殺得興起,毫無懼色,揮斧相迎。看這兩個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個是勢大力沉,巨斧劈下宛如驚雷霹靂,震得地動山搖;一個是精妙絕倫,長槍舞起恰似龍騰虎嘯,驚得鬼哭狼嚎。兩人大戰二十回合,難分難解,看得人眼花繚亂。
陳根正見對手十分厲害,急切不能取勝,擔心這樣持久下去對自己不利,心中不免急躁起來。偏偏這時,後隊又喊殺聲震天動地響起,原來是孫立親自領兵殺到。孫立的人馬已經趕殺過他們一陣,因為那時前方沒有攔截,孫立怕不能全殲敵人,所以就故意退去,保持一定距離一直在尾隨他們。
後隊兵馬如何抵擋得住孫立大軍的衝擊,副將呂正被孫立一鞭打死,部眾紛紛丟掉兵器投降。陳根正眼見敗局已定,幾招晃開宋大鵬,落荒而逃,宋大鵬大吼著緊追不舍,直把陳根正逼到山前,無路可逃。陳根正果斷棄馬爬上山,鑽進山林,宋大鵬體態魁梧,爬山根本不行,不一會,陳根正就沒了蹤影。夜色茫茫,也看不了多遠,宋大鵬隻好搖搖頭歎著氣回來。
巴州的將士們選擇了投降,所以戰場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一個個逃向荒野的官員們被捉拿回來,直到天明,孫立又吩咐士兵們搜尋一遍,確認沒有漏網的官員後,才滿載戰利品,押解著俘虜回巴州來。
入了巴州城,孫立首先安撫百姓,然後公開審查了所有官員,對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立即斬首示眾,並抄沒所有家產,沒有惡行的官員全部釋放,願意為大興效力的都可以留下,投降的士兵都被分散編入軍中。同時打開牢房,把所有罪犯都釋放了,這些犯人是感恩戴德千恩萬謝離去。其中有一對雙胞胎兄弟更是磕破了頭感激涕零,孫立就問他們為什麼被關進牢裡,他們聲淚俱下訴說了悲慘遭遇。
原來這對兄弟是本州恩陽縣毛頭山人,姓肖,哥哥叫肖綱,弟弟叫肖常,在山靠山,他們從小就跟著父親打獵為生,練就一身本領,常人十個都近他們不得,在恩陽也是出了名的狠角,平日常有五六十年輕人追隨,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人家,小日子也很滋潤。
這日,肖父挑了一擔大小野貨進縣城賣,路過高家村,正好碰到高員外的二公子高二品,纏住肖父一定要這野貨。肖父是真心不想給他,因為這家夥已經多次拿了野貨不給錢,所以每次路過這高家村,肖父都擔心碰到這高二品。因為這高家有權有勢,高員外早年經商賺到了不少錢,大兒子高大品進士及第,在外地做官,所以官場上都有交情。就是這個高二品從小就頑劣成性,也不讀書,整天遊手好閒,帶著一幫子狐朋狗友吃喝玩樂,打架鬥毆、奸淫婦女、無惡不作,在恩陽是臭名昭著。但礙著高家權勢,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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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高二品又想要野貨,肖父便趁機向他討要之前欠下的錢。可這高二品卻不樂意了,不僅不願意還錢,還對肖父動起手來。肖父氣憤不已,忍不住咒罵了幾句,結果高二品直接對他拳打腳踢,他的那幫跟班弟兄們見狀,也紛紛衝上來將肖父打倒在地。等到肖綱和肖常聽到消息趕來時,高二品一夥人早已逃得無影無蹤。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父親,兄弟二人急忙將他抬回家中,並立刻請來醫生診治。然而,醫生告訴他們,肖父的脾臟已經破碎,無法救治了。果然,沒過幾天,肖父就去世了。
兄弟兩人悲憤交加,怒火中燒,提著刀就要去找高家報仇雪恨。但他們的母親卻死死地攔住了他們,生怕他們再出什麼意外。兄弟倆心中的仇恨難以平息,但又無法發泄出來,於是決定將高二品告上衙門。可誰能想到,那知縣田正義竟然收受賄賂,隻為高家說話,僅僅隻是做了個簡單的調解,就讓高家拿出二十兩銀子作為賠償,草草了結此事。而肖母因為這件事整天鬱鬱寡歡,沒多久便離世了。
兄弟兩個再無牽掛,就藏了尖刀,這一天,他們打聽到高二品在家裡,於是直接闖進他家院子。門子想要攔住他們,但根本無法阻擋。門子隻能在後麵大喊大叫。高二品聽到叫聲後走出來查看,發現肖綱和肖常兩兄弟正朝他走來。他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刻轉身就跑。肖氏兄弟緊緊追趕,在高家大院裡轉圈圈。高二品跑了幾圈後,已經氣喘籲籲,再也跑不動了。他癱倒在地上,哭喊著求饒。就在這個時候,高家門口傳來一陣喧鬨聲,原來是縣尉柳葉帶著一群士兵走了進來。原來,柳葉領著士兵在外麵訓練,路過了高家村。由於口渴難耐,柳葉決定進來討口水喝。肖綱和肖常兄弟看到官兵到來,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果斷地舉起刀子,直直地刺進高二品的心臟。高二品當場喪命。兄弟倆殺了高二品後,轉身試圖逃離現場,但發現士兵們已經層層疊疊地堵住了門口,人數眾多,估計有好幾百人。這些士兵手持刀槍,全副武裝。兄弟倆意識到,僅憑手中的一把尖刀,硬闖出去是不可能的。於是,他們隻好乖乖地束手就擒。
兄弟兩個暫時被關進死囚牢裡,等待審判,高家自然是上下打點,要求知縣立即判他們死刑,知縣田正義卻以高家打死肖父在先為由,遲遲不判,高員外心知肚明,馬上又送出重金賄賂。這時田正義才肯過堂審判。這一切縣丞尤忠是明明白白,知縣是賺得盆滿缽滿,自己卻一點好處也沒得到,便出麵與田正義道“高二品劣質斑斑,死有餘辜,他的死百姓拍手稱好,如果就這樣判了肖家兄弟死刑,你會被恩陽縣百姓吐沫淹死。都會罵你貪贓枉法,不信你就試試!”田正義馬上明白過來,他沒有得到好處,就立即笑道“高家是拿了點東西來,事情辦好自然少不了你的份,你急什麼啊!”尤忠哼了一聲道“高家人有的是金錢,這麼小氣,大人何不讓他多出點血。”田正義好奇地看著尤忠道“依你之見又該如何處置?”尤忠陰險地一笑道“大人隻顧把人犯押送到巴州去,高家問起,就說此案關係重大,知州大人已經發話要在州衙審理。這樣一來,這高家又要開銷一大筆,也算是對他們的一點懲罰!大人也不會再被百姓唾罵,一舉兩得啊!”
這田正義就依了尤忠,真把肖家兄弟押到了巴州去,知州淩雲憑空多了斂財機會,也是很樂意,當場褒獎了田正義。不過這個案子還沒來得及審理,孫立就兵臨城下了。也是肖家兄弟命不該絕啊!
孫立知道了肖家兄弟的遭遇後,便邀請他們加入大興軍隊建功立業,兄弟兩個欣然答應,隻說回家去處理一件事情後就來投奔。孫立告訴他們不日就要去取恩陽。到時候恩陽城裡見。
兄弟兩個離開巴州回到家裡,鄰居見了又驚又喜,沒有一個人認為他們還有機會重生,肯定是遇到什麼貴人了,於是都好奇地詢問,這兄弟兩個也毫不隱晦地告訴大家,說是大興將軍救了他們,並將他們所見的大興軍隊描述一遍,說他們不同於官兵,是真正幫咱老百姓的軍隊,是專門殺那些貪官汙吏惡霸的軍隊,巴州的貪官被他們殺光了,馬上就要到咱恩陽來。說的大夥將信將疑,不過更多的是羨慕。
消息不脛而走,兄弟兩個昔日的跟班小弟們都紛紛找上門來為他們慶賀!有一個名叫郭成的小兄弟,因他的舅舅姚震是恩陽有名的高手,現在尉司擔任緝盜都頭,他也跟舅舅學了一身本事,平日與兄弟兩個最為要好,得知這兄弟兩個與大興將軍認識,便前來打探虛實,他說了舅舅這段時間裡憂心忡忡,寢食難安,主要是聽聞了巴州的官員都被殺光了,也擔心大軍來恩陽後累及自身。肖綱勸慰道“大興軍隊隻殺貪官汙吏,你舅舅又沒什麼惡行,擔心什麼啊?”郭成道“你們不知道,我舅舅是現役軍人,大興兵馬來了,他是要上戰場的,以恩陽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大興軍隊抗衡,戰死沙場也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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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常思索片刻後道“依我所見,這官府真不如大興,讓你舅舅棄暗投明不就沒事了。”郭成歎道“這也要有門道啊,至少得有人與大興那邊接上線才行啊!”肖常點著頭說道“你且回去探探你舅舅意向,我們再商議如何?”郭成道“要不你們跟我進城,我帶你們去直接和我舅舅談談。”肖綱搖頭道“這如何使得,我們進城容易走漏風聲,還是你舅舅出來方便。”郭成想想也是,於是就告彆肖家兄弟,匆匆回去了。
且說這緝盜都頭姚震,本鄉本土人,自幼習武,有一身驚人本事,且為人正直,雖職位不高,但威望不低。最近巴州淪陷,與大興兵馬交手也失利,士兵們都擔心再上戰場送命,都紛紛來找姚震計議。因為尉司裡的士兵不同於禁軍,十有八九都是本地人,怎麼改朝換代他們也離不開本鄉本土,那些知縣縣尉是朝廷命官,他們可以逃跑,逃不掉的都是這些士兵。況且他們也清楚縣尉柳葉都已經在收拾行囊,有隨時逃跑的可能。姚震也想過殺掉柳葉,帶領士兵起義,但又擔心大興那邊沒有人牽線,所以一直在猶豫,畢竟牽連到這麼多士兵的性命,一步錯就會步步錯。當郭成告訴他肖綱、肖常兄弟兩個的事情後,姚震終於下定了決心,一麵讓郭成告訴肖家兄弟,一麵暗中串聯士兵準備起義。並定好了這天晚上舉事。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天早晨天還沒亮的時候,知縣田正義、縣尉柳葉,縣丞尤忠的家屬都一起出南門去了,隨行有十幾輛馬車,好像都裝滿了東西,還有二十多名士兵護送。姚震得到這個消息後,心裡一緊,暗叫一聲不好,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是要逃跑了,於是立即通知手下提前行動。
他帶領著五十多個自己的心腹,迅速地往南門趕去。等到他們到達南門時,正好看到田正義、柳葉、尤忠三人在二十多名士兵的護送下,也來到了南門。
“各位大人早啊!今天約的這麼齊是要去哪裡啊?”姚震上前明知故問。縣尉柳葉上來喝道“你這廝好生無禮,大人們公乾也是你可以問的?還不於我退下!”
“哈哈哈!平日裡你們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現在大敵當前你們卻撇下為你們拚死拚活的將士們自己逃生,天理何在?”此時的姚震毫無懼色,厲聲斥責。
“反啦你!不怕我革你的職,治你的罪嗎?”柳葉恐嚇著姚震,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慌亂。
姚震冷笑一聲,五十多名心腹立即把田正義、柳葉、尤忠他們團團圍住。跟隨的二十多名士兵嚇得麵如土色,麵麵相視,不知如何是好。姚震喝道“你們這些人都是本鄉本土的,上有老下有小,跟著他們跑啦,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去麵對家人?”有人先丟掉手中兵器,接著都陸續放下了武器。田正義、尤忠都是文人,手無縛雞之力,早嚇得魂飛魄散,不知所措。柳葉仗著有功夫在身,還試圖逃跑,但此時擁來大隊士兵,把他們圍得水泄不通,聽著自己的部下都高呼殺了自己,柳葉的心是徹底冰涼,手中鋼刀“哐當”一聲掉落地下,隻能束手就擒。
功夫不大,他們的家屬都被追了回來,姚震當著眾人的麵,把馬車內的東西倒了出來,全是金銀珠寶,看得大家是目瞪口呆,這可都是恩陽百姓的血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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