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收回視線,躲在盛老太太背後,對劉華用唇語無聲道“動手。”
劉華抿了抿唇,牙關緊咬,可以看到臉頰上微微突起的咬肌。
他握著針管的手因為用力過猛,骨節都有些泛白。
垂頭,劉華將針尖對準盛墨楠手臂上,剛剛被碘伏消毒過的皮膚。
極細的針尖在燈光照射下,似乎閃著攝人寒芒。
明明隻是短短數個呼吸的時間,卻仿佛經曆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就在針尖即將接觸到皮膚的時候,盛墨楠猛然出手,抓住了劉華的手腕。
行動被製,劉華抬眼看他“盛大少,你這是乾嘛?不會和小孩子一樣,打針還要人哄吧?”
“沒什麼,隻是很好奇,你手裡的到底是消炎針還是彆的什麼?”說這話時,盛墨楠眼神一轉,直直盯上了劉慧。
劉慧被他看得心驚肉跳,強自鎮定地扯了扯嘴角“墨楠,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盛墨楠語調森然“隻是想看清你這菩薩麵下,到底是怎樣的嘴臉。”
劉慧交握的手微微攥緊“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等會兒你就懂了。”盛墨楠意味深長道。
盛老太太狐疑的視線落在對峙中的兩人身上,一時思緒有些紛亂,種種猜疑浮上心頭。
沉默旁觀了一會兒,劉華開口,語氣一反先前緊張情態,冷靜非常“盛大少,你想多了,這隻是普通的消炎針罷了。”
寧好注意到他神情變化,心中微詫,難道……
恰在此時,一群警察闖入“不許動!”
不久前,寧好發短信報了警。
劉華、劉慧以及盛墨北,被作為犯罪嫌疑人押走。
餘下的寧好、盛墨楠和盛老太太,同樣被帶走,去警察局做筆錄。
盛墨北嚇得六神無主,隻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劉慧。
薑還是老的辣,劉慧一時也弄不清計劃是怎麼敗露的,但還是強自鎮定,狀似不經意地靠近盛墨北。
擦肩而過時,她極快又極小聲地道“什麼都彆說。”
劉華則顯得平靜非常,十分從容地將手中針劑交給警察,並跟著走了。
一行人被帶到了警察局後,分開做筆錄。
盛墨北原想按照劉慧的吩咐,保持沉默。
隻是這種人警察見多了,他們都是精通審問技巧的好手,不過多費一點時間,便從盛墨北口中把話套了出來。
但他到底沒有參與其中,算不上大過錯。
明顯當媽的心理素質比兒子強,劉慧愣是從頭到尾咬死了一句話不說。
劉華這邊表現得出離鎮定,不用警察多問,便將劉慧教唆他殺人的事實一五一十地吐露出來,供認不諱。
隻是他並不承認自己實施了犯罪,針管裡隻是普通的消炎藥。
幾份口供經過對此分析後,真相很快浮出水麵。
消炎針被送檢,也驗證了劉華的說法,針管中的的確確隻是消炎藥劑無疑。
警察仔細調查了現場,也沒有查出任何犯罪工具。
也就是說,劉華並沒有打算聽從劉慧的教唆對盛墨楠下手。
他沒有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