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橋蕤送來的請柬,秦瑱便知這多半是想讓他去相親。
因為他還記得之前剛出兵的時候,橋蕤就曾經探過他的口風,想要他娶下其侄女。
說實話,秦瑱作為一個男人,雖不沉迷酒色,卻也喜歡美女。
更彆說橋蕤的侄女,還可能是傳說中的大小喬了!
即便不好色,他也想去看看這兩個妹子長什麼樣。
但現在這個時間點不太對,因是他剛入皖縣,還未穩定局勢。
而且他晚上還得備宴宴請諸將,這個時候做客,不太妥當!
不過對於橋蕤的好意,他卻也是心領的,當即便在橋蕤送來的木牘上回了一個:
“今方入城,諸事繁冗,且待兩日,再行上門拜會!”
如此回複之後,他便讓人送到橋蕤府上,又開始處理了各項事務。
一般新定城池,都需要清點府內錢糧狀況、戶籍人口,還有俘虜問題。
經過昨夜一戰,他們麾下兵馬折損將近六百,陳策麾下兵馬折損超過千餘,可俘虜卻有五千多兵馬!
也是袁術為了防備孫策,給劉勳添了不少兵馬。
小小一個廬江,水軍加上陸軍,總數將近三萬。
除去劉勳此次出戰帶走的兩萬人,城內尚有七八千之多。
而後大戰一起,陳策和梅成負責攻取城門,橋蕤領兵在外策應,裡應外合之下,直接便將城池奪取。
由此導致他們的傷亡反倒和劉勳的傷亡相近,使得俘虜極多。
對於這種情況,他自是已經習以為常。
但以往類似處理俘虜之事,他都是定下一個章程,老劉自己處理。
而這一次他身為主將,便需要親自處理。
一係列事務忙下來,便到了傍晚時分,又有親衛來報道:
“軍師,宴會已經備好,諸將也已至於府內!”
聞得此言,秦瑱便將手中筆放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
“即已備好,便即備車出發吧!”
言罷,他就在一眾侍衛的護佑之下,行出了居所。
由於劉勳家小尚在,他為了避嫌,並沒有入住郡府,反倒隻是暫居郡府之側的一處小院。
院落不大,防衛卻十分嚴密,並無下人伺候。
這也是秦瑱打仗的慣例,每到一個陌生城市,他都不會太過鋪張,就是為了防備刺客。
而在這皖縣城內更是,劉勳本人好養士,他可不敢絲毫大意。
出得院落之後,他便登上了車駕,朝著郡府方向行去。
這亦是為了安全考慮,即便距離再近,他也不會步行前往,基本都是車接車送,直到進入府中,方才下車。
這樣雖然不太自由,卻可以防止刺客暗箭傷人。
如此繁瑣的操作之下,秦瑱總算到了郡府之內,剛一入堂,便聽一人通報。
堂內眾人一聽此言,便紛紛站起身來行禮。
秦瑱負手而進,至得諸位,便即笑道:
“諸位不必多禮,吾亦不喜此道,隻管入座便是!”
眾人聞言,方才敢坐下。
一眼望去,此時在座之人有橋蕤、梅乾、陳策、梅成、董乾、周條、寇才,以及劉勳麾下郡內文武。
其中自也沒什麼曆史名人,秦瑱隻是匆匆見過一麵,大都不識姓名。
不過他終究是主家,當下端起杯來依次領頭敬了三杯,隨之便即謂眾人笑道:
“瑱不勝酒力,然今諸位於此,正值大樂之時,休要多慮,且自飲之!”
眾人見狀,自也笑著,便即開始喝了起來。
似橋蕤、梅乾等人還頗為文雅,陳策、梅成、寇才等人卻是大喝特喝。
因為這個時代喝酒的機會屬實不多,更兼劉備軍禁酒。
似陳策梅成等人都憋了許久,如今赴宴,自是要先飽口腹之欲。
不過這三人一喝起來,秦瑱便是眉頭一皺。
心想梅成、寇才二人還好,現在多喝點,等會動手之時可以麻醉。
你陳策一個沒事人,和這兩貨牽扯什麼!
可彆混上幾天,也被梅成帶壞了,可就枉費了他一番苦心了。
而他正在觀察之時,卻見一人起身笑道:
“諸位噤聲,吾有一言,欲告秦君!”
眾人聞之,自是紛紛停下動作。
秦瑱見此,心想自己這回就是想先灌梅成點酒,好私下行事。
以往施計都頗為順暢,怎麼如今還有這等插曲?
思慮及此,他又朝說話之人看去,隻見其人微胖長須,衣著華麗。
他記得這是劉勳麾下功曹,乃是城內大族李氏家主,喚作李程。
在他們奪取皖縣之後,劉勳的門客還自抵抗,城內官吏卻是十分識相,沒有絲毫抵抗。
因而對於這些人,秦瑱印象還行。
見其發問,秦瑱不由開口道:
“不知先生有何事教我?”
而他話一說完,李程便即撫須笑道:
“秦君無須如此,在下也無他事,隻是曾聞秦君從蔡中郎學於吳會之地!”
“實則當年中郎南下之時,亦是我廬江座上之客!”
“昔日在下會得一麵,至今神往,難以忘懷!”
“今見秦君在此,亦思往日蔡公風采,在下聽聞秦君深得蔡公之傳,及今樂時,敢請秦君賦詩一首。”
“一則以表我等極樂之情,二則我等也可借機仰慕秦君之文采!”
秦瑱詩賦寫得好,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此事由來,自然也得從他求學之路說起。
畢竟他當年身份低微,即便上門求學,也難入蔡邕之眼。
於是秦瑱就想起了諸多穿越者前輩起家之法,做了一陣文抄公。
由此不僅入得蔡邕門下,自也換了一個才子之名。
後來進入曹操麾下,老曹也是一個愛詩之人,隔三岔五就拉著秦瑱寫詩。
一來二去,到使得秦瑱詩賦之名越傳越廣。
隻是後來隨著他南征北戰,嶄露頭角,文名才漸漸被人遺忘。
秦瑱本來還以為這貨要說什麼,結果聽來聽去,直到最後,竟是拍馬屁來了!
一時間,若是其他時候,他倒是不介意抄上一首,可現在他卻沒心情。
正在思慮該怎麼拒絕,眾人卻是開始起哄道:
“早聞軍師詩賦之名,今日卻是當得一見!”
“敢請軍師賦詩一首,也好讓吾等瞻仰一番。”
尤其是陳策梅成等人像是喝得大了,竟是連連起哄!
秦瑱見狀,自顧自的端杯一笑道:
“若是平日,諸位盛情如此,吾自當厚顏賦上一首,然則今日吾身體微恙,兼之飲酒,卻是不好獻醜!”
“不過我見諸位乾飲自也無趣,聞聽府內養有一批舞姬,正可喚來助興!”
說著,他拍了拍手,便讓人將劉勳養的舞姬給喚了出來,又當場跳舞助興。
似李程這種人無非是想借機給秦瑱示好,見秦瑱不願,自也不再央求。
而其餘人等見得此狀,自是欣喜不已。
男人嘛,多好酒色,尤其是這群整日出身入死的武將,更喜此道。
隨著舞姬一出場,眾人酒興更高。
像是陳策這種山大王,自是看的兩眼發直。
而梅成更甚,看著舞姬曼妙的身姿,但覺渾身燥熱不堪。
一杯接著一杯,不一會兒就有了醉意。
秦瑱見得此狀,便是暗自點頭,借故離席,又將梅乾喚出,吩咐了幾句,便準備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