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真欲同謀五家?”
在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劉備回過神來就問出了口。
那表情,就像是在說,軍師,你認真的麼?
不怪劉備如此,其實徐庶此時也是蒙的!
按理來說,他和秦瑱相處的時間比劉備長,他應該算是了解秦瑱了。
但就是太了解,他才驚訝。
因為秦瑱不是沒有同時謀劃過很多勢力,但最多的時候也就兩三個。
可現在,秦瑱卻是要同時謀劃五個!
五個勢力,不是一群傻子,不說呂布、陳瑀,光是曹操、袁術、孫策三家,誰家沒有幾個智謀之士!
秦瑱要想同時謀劃五家,就說明秦瑱的謀劃要同時操縱這麼多謀臣武將,這需要多大局勢掌控力?
想到此處,徐庶便直視秦瑱道:
“子瑄,不是我不信你!”
“隻是我想不出,同時謀劃五家,這該如何謀劃?”
在二人視線中,秦瑱搖起來羽扇笑道:
“世間之事,大都是合而難,分而易!”
“同時謀劃五家,聽起來是挺駭人,然則分開來看,也就簡單了!”
“唯一需要做的,不過是理清當前局麵脈絡,一件件思慮應對之策,合在一起,便是我軍之謀!”
“要解決我軍當前困境,就要達成三個目的!”
“一則,我軍等先借呂布、孫策、陳瑀之力奪取淮南,然後讓三家把地盤讓出來!”
“二則,我軍速度要快,須在曹操和袁術決勝之前,奪取淮南之地!”
“三則,我軍要快速站穩腳跟,不然得了淮南也守不住!”
“所謂同謀五家,無非就要達成這三個目的!”
聽著秦瑱的話,劉備和徐庶均是點了點頭。
確實和秦瑱分析的一樣,他們麵對的所有困局,就在這三個目的上。
如此想了一會兒,徐庶眯眼道:
“所以歸根就底,我軍第一件事,在於先讓三家出兵!”
“但不知軍師準備如何謀劃爾等,讓爾等先進後退?”
“此事易爾,其實元直仔細想想,便能知關鍵所在!”
秦瑱悠悠一笑,背著手邁步道:
“若說要謀呂布,實則隻需從臧霸之上下手!”
“現在呂布不出兵,在於臧霸牽製,故而我軍可先遣使前去,言說利害,勸說臧霸求和!”
“臧霸其人雖為泰山賊,可其知大事,識進退,雖說此番攻陷了莒縣,但未必存心與呂布為敵!”
“隻要言說厲害,又見呂布勢大,他安敢不退?”
“臧霸一退,呂布便無後顧之憂,見有詔書,自然領命進軍!”
“至於我軍要治呂布之策,還在於這臧霸之上,待需呂布退去之時,我軍隻需宣揚臧霸去而複返,欲謀下邳,則呂布必退!”
聽得此話,劉備點頭一笑道:
“軍師此謀可也,可使呂布來去自如!”
自從和上次用完呂布之後,劉備對呂布再無忌憚,相反還覺得這哥們挺好用。
現在見秦瑱拿臧霸製呂布,自然忍不住發笑。
徐庶聽著,點了點頭道:
“軍師此法謀了一家,還剩四家!”
見其沒有異議,秦瑱再度邁步道:
“謀去呂布之後,自當要謀陳瑀和孫策兩家!”
“而這兩家難點,關鍵在這陳瑀之上!”
他突然回過頭來,對劉備道:
“要謀陳瑀,關鍵又在陳登此人!”
“陳瑀其人,兵馬不多,根基薄弱,不需太過重視,隻需要防他偷襲孫策即可。”
“自之前我軍離去之後,陳登便被呂布調往廣陵,今於射陽招兵買馬。”
“陳瑀雖為其叔父,可卻無能守之!”
“故使君可親自手書一封前去,對陳登言明我軍思慮,勸他前去勸阻。”
“吾料陳登此人聽到這個消息,定懼陳瑀壞事,他曆來孝順長輩,自會前去勸解!”
“而關鍵就在這裡,若陳瑀真有倒戈之心,那有陳登勸阻,定不會輕易暴露。”
“若陳瑀沒有倒戈之心,更是大善,他兵馬不多,取城也難守,有陳登在其中周旋,可為我軍之助!”
劉備一聽到陳登之名,自是點頭笑道:
“陳元龍定能行此事!”
他和陳登,那是互為鐵杆粉絲的存在。
他很清楚陳登的秉性和謀略,要是不知還好,若是知曉此事,必然會前去勸阻陳瑀!
不管陳瑀有沒有倒戈之心,有陳登在,都能成為他們助力!
徐庶聽到這裡,便摸著短須笑道:
“如此說來,控住了陳瑀,孫策多半會出兵,我軍要思慮之事,就是如何讓孫策退卻!”
“正是如此,現在孫策與袁術勢同水火,即便無詔都要出兵!”
秦瑱抬起羽扇,緩緩扇著:
“一如方才我言,孫策與陳瑀的難點在於陳瑀。”
“陳瑀可能倒戈,也可能不倒戈,這兩種情況,要分彆算計!”
“而我軍探知其情況,隻需要看陳瑀出不出兵。”
“若是陳瑀不出兵,那多半是準備倒戈,那我軍自可不用憂愁,隻需靜待孫策退去。”
“若是陳瑀出兵,那就是不倒戈,我軍便要散播消息,言說吳郡嚴白虎等人欲反。”
“彼等早就是孫策心腹大患,孫策聞之欲反,自會帶兵返回。”
“當然,我軍也需因勢而動,若孫策還是不去,我軍便要做好與孫策交惡的準備!”
這也是秦瑱謀劃的特點,他曆來謀劃,都會準備多種後手,以應對各種突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