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水,一肚子壞水。
即便是事情已經了了個七八,但官善道並不打算讓這找自己事的苗良甫舒坦的離開。
牙癢,滿嘴牙癢癢。
苗良甫被架上上了道德的高台,如今是進退兩難。
“那帕子確實不錯,比起監造坊的或許還差一點,但是我也是尤為喜愛。”
“隻是我說來慚愧,那帕子已經被我隨身當作汗帕給用了,並沒有收藏愛護,如今也是汙穢零星,實屬拿不出手。”
“此事還是算了吧。”
“工匠之作哪一件不是嘔心瀝血,現在要留一件榮作,現在還為時尚早。”
苗良甫都已經拿不出來了,那他還能怎麼說,隻能說說這種場麵話,免得直接拒絕來得不近人情。
他已經失了手段,已經從官善道處要不到什麼好處了,便想要就此離開。
“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我們受得俸祿也當行職責,各部都有不少的事情要忙,那我們就就此散去吧,免得耽誤了其他事情。”
苗良甫語罷便要走。
他這個跟此案無關緊要的人要走自然是無人敢攔的。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苗良甫所買的東西肯定是不在了,隻是無人敢說。
官善道也不好明說。
但是官善道此時又開口了。
“且慢。”
苗良甫現在是真怕自己忍不住就在這公堂之上對官善道拳腳相加了。
自己平日裡好用的話語好像對上官善道便失去了作用,變得一文不值了。
官善道不比其他的官吏,官階在他這可沒有什麼用,再大也大不過他口中的老師師兄。
其他人要給他麵子,他可以給,但是也可以不給。
苗良甫平日裡滿腔以大壓小的官話如今失了道理,還對著官善道,那官善道自然是不會留麵子給他的。
此時官善道的開口,苗良甫竟然暗暗的有些慌張,也是眉頭緊皺。
“不知官大人還有何事?”
“苗某在工部還是有不少的事情要忙的,還是早些去忙的好。”
官善道將百花茶碗遞到了苗良甫的手裡,說道。
“苗大人,既然喜歡那帕子,那就好好留著吧。”
“那帕子成色姣好,換我是不會用作汗巾使用的,怎麼說都是工匠的心血。”
“這茶碗倒是不錯,用做喝茶也是極好,倒是暗合了苗大人廉潔實用的性格,我便贈與您吧。”
苗良甫在沒有設防的情況下就被官善道塞了個茶碗在手裡。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呐!
他身為工部工匠的頂頭上司,平常喝茶的碗杯可比這好多了,說好上百倍可能浮誇,可說好上十倍的杯子他有的是。
但是他也隻能拿著。
原本還想辯駁一二,但是發覺已經是無話可說,隻能悶頭向外走去。
苗良甫還未出得門口就迎麵碰上了任象中。
其他人見他退了,便讓出了一條路。
任象中看了半場鬨劇,此時可不會慣著他。
苗良甫走著看見一雙肥腳,差點就撞上了對麵的人。
抬頭時任象中他當即流出冷汗來,手中揣著的百花蓋碗都受驚脫手而去。
任象中怎麼說也是世家,官當得不錯,修為實力也是有的。
蓋碗離苗良甫的手不遠時,他便接住了。
苗良甫帶有從官善道那兒取得的“皺眉”抬頭,任象中見他如此也是皺眉。
遞過了碗,任象中開口道。
“給你的就拿著,好好拿著。”
苗良甫沒有想到能在這兒碰到戶部的侍郎,瞧這模樣也是來了不短的時間了。
官善道應該隻是鐘伯平名義上的學生才對,為什麼他會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