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推門而進,大咧咧的就在溫徇身側坐下,還沒有擺他的碗筷,他就直接越過手執了溫徇的,不待這人申斥,夾了塊紅燒肉就塞進了嘴裡。
兩腮鼓鼓囊囊地咀嚼著。
溫徇歎了口氣,朝邊上看去,齊婆婆取了懷安的碗筷來,也隻能由著他的性子去。
不過還好,自從這溫公子來了郡王府,懷安的三餐都吃得還算規律。
他對自己的身子一直不太在意,一日三餐也全憑著自己的喜好來,旁人勸都是不管用的,這溫公子倒是不慣他這個毛病。
如果他不用飯,溫徇便一直等著也不用。
如此,懷安便改了這個習慣。
今天,懷安的胃口倒是很好,比平日還多吃了半碗飯,這讓溫徇有些意外,好不容易等他放下筷子,溫徇擺手讓下人將飯菜收拾乾淨。
他正了正嗓子剛想說話,懷安便突然一下子抱住了他。
溫徇耳朵一紅,下人們連忙退下。
“你這又是怎麼了?”
“我不許那個老頭進郡王府,你也不需要搬到彆處。”
溫徇眼角柔和了下來“平陵王是你的父親,若是有機會,我還是希望”
懷安的手微微用力捁得更緊“這些事你都不用擔憂,相信我。”
他是京都第一紈絝,因為溫徇將自己的二弟打得下不來床,與父親平陵侯鬨得不可開交,這是滿京都都知道的事。
平陵侯的性子暴躁,一向說一不二很是專橫。
溫徇這樣的出身被懷安光明正大迎進府中,那個老頭恐怕要拿了棍子親自前來鬨一通。
自己挨罵或者受點傷倒是無所謂
溫徇一雙桃花眼微眯,一手慵懶地撫上了懷安的背。
“既然決定參與你的生活,懷安,我也不能永遠生活在你的保護之下。”
這些日子過的實在太過幸福平和,以至於大家夥兒都要忘了,他除了是個絕色仙倌,還掌握著京都人道消息。
如果隻靠著美貌,哪裡能撐的了這麼長時間。
手指一根根地收攏,他道“你放心懷安。”
他若是會受委屈,那也是權衡利弊所做出的決定。
懷安一愣,鬆開了溫徇,眼尾還有些泛紅“那老頭子執拗得很,我怎麼可能放心。你若是跑了,我要找誰說理去?”
溫徇笑得傾城“我跑不了,闖進你的生活是我做過最不理智的決定,除此之外,我的每一步都會細細思量,絕不會吃虧的。”
懷安頷首,但依舊哀戚著一張臉“那你也不許搬到偏院去。”
晚上,他說了好幾次的不許
懷安的性子其實和平陵侯如出一轍,隻不過父子兩個相隔千裡,即便有心,很多話也無法化解說清。
又都倔強得很,關係就變成了如今這樣。
他們誰都不願意低頭。
但以溫徇探知的消息,平陵侯可並不是一個做事會如此偏頗的人,將侯爵之位破格許給懷安的二弟,此間種種,也許另有隱情。
“不過是在偏院,又不是出了郡王府,你若是想見我,便多走些路。”
偏院已經許久沒有人住過了,這樣的天氣陰冷潮濕得很。
既然溫徇執意如此
懷安當晚抱了被子,頭也不回不顧下人阻攔,住進了那裡。
主屋裡的溫徇歎了口氣,隻得依著他的話,又將箱木搬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