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接著空中掠過了一道寒光,他已經閃了過去。
“唔!”
黝黑男子雙手捂著喉嚨,可黑紅色的鮮血從他的手縫裡不斷噴湧而出,瞬間就將地麵染濕了一大片。
男子無力的跪倒在地上,接著頭顱向前重重的垂下,就好像一個虔誠的僧人,正在向佛祖叩拜。
隻是一瞬間,一個看起來很強大的狂人就被高陽秒殺了。
葉明不是第一次看見高陽殺人了,以前總覺得其殺人的動作乾淨利落,甚至帶著某種藝術氣息,可怎麼做到的卻是一頭霧水。
但現在他已經能夠和高陽共用大部分軀體了,葉明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高陽是怎樣調動身體的力量,又怎樣劃開對方的喉嚨了。
甚至,連手中的手術刀劃開喉嚨時,那一刹那間的遲滯感,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高陽最可怕的就是這一刀,他深諳人體的結構,知道如何瞬間爆發出可怕的速度和力量,將敵人一擊致命。
“我們現在是一體的,你要仔細體會我的發力技巧,人體是上天的傑作,這才是真正的寶藏。”
肥胖的女人見到男人被殺,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流出了口水。她嚎叫著衝向了高陽,生怕地上的屍體被對方拖走。
“嗤!”
同樣的動作、同樣的結局。寒光閃過,肥胖的女狂人捂著喉嚨倒在了男人的身旁,鮮血迅速將地麵浸濕。
女狂人還想努力站起來,但鮮血的大量流失讓她越來越無力,在掙紮了幾次之後,隻能抽搐著趴在了地上。
一連殺死了兩名看起來不弱的狂人,高陽臉不紅,心不喘,身上一點血跡都沒有。他反身又走向了樓梯,上了三樓。
“嗤嗤……嗤……”
仿佛是在教導,又仿佛是在發泄,高陽不斷的一層層樓房尋找著、殺戮著,直到把幾棟樓的狂人殺乾淨了,才提著一具屍體下了樓房。
說來也怪,高陽之前殺人時,狂人們都不害怕他,甚至會主動撲上來。
可現在,高陽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走到哪裡哪裡的狂人就噤若寒蟬,連聲音都不會發出一點。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先天都會趨吉避凶,這是千百年來進化的本能。即使是失去了理智,退化成了瘋子的狂人,也不會去自尋死路。”
高陽似乎知道葉明的困惑,一邊走,一邊解釋。
“當你殺戮了許多生靈後,自然而然,身上就會散發出一種……氣場。”
高陽歪了歪頭,似乎在找一個恰當的詞語。
“就像是自然界的頂級生物在圈定地盤,那些狂人感覺到了我的氣場,便會蟄伏起來。”
之後,高陽就再也沒有說話,而是提著那具軀體進入了停屍房,開始製作起他的“藝術品”來。
隻不過,這一次,高陽似乎是故意的,葉明沒有再陷入沉睡中。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具軀體被砍頭、剝皮,再被創作成了藝術品。
當藝術品做完之後,高陽把它放進了一具藏屍櫃裡。
“害怕是沒有用的,隻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我很小就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所以,擺脫這些無用的情緒,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才能逃離這裡。一旦你失敗了,下場絕不會比這具藝術品好到哪裡去。”
高陽的聲音很低,好像是對葉明說,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語。
隨後,葉明眼前一黑,陷入了沉睡中。
……
當葉明再次醒來之後,他已經躺在了床上,旁邊是書桌和衣櫃。
“我回到了宿舍。”
葉明從床上坐了起來,靜靜的思索著。
昨天的高陽有些不對勁,他的話語和行為都太奇怪了。
自己的身軀慢慢被彆人占據,他不但不想辦法去驅逐,反而教導占據的人如何生存下去,這太反常了。
即使是狂人的思想再不可捉摸,這也是不能理解的。
還有高陽口中的約定,這又是一個謎團,這個約定似乎是對葉明說的,可葉明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