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後,景平江疲憊的將頭埋在梁照雪的懷裡,擁抱著她,輕輕聞著梁照雪身上味道“月兒,不聽話,自己亂跑。”
梁照雪卻敏銳的注意到這人的失落,和自己偷偷去出恭無關的失落。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的一舉一動自然是都看在眼裡的,梁照雪當即就摟住景平江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才開口問到“是不是累啦?獎勵你香吻一枚。”
“一枚可不夠。”說著景平江就反客為主的將梁照雪的臉托住,吻了下去。
感受景平江氣息漸漸不穩了起來,梁照雪克製著推開他,有些臉紅“先吃點東西?”
“嗯,吃點吧,今晚我先帶你進城去找姑姑。但馬車還是過不去,得委屈你和我一起騎馬了。”
一路折騰,梁照雪躺在玄清在洛陽的宅子裡,拉著明塵的手,感歎著她的奇遇。
更多的還是掩藏不住的八卦之心。
明塵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卻看到自己最喜歡的小丫頭瘸著腿兒,瘦的臉都凹進去了。
氣不打一處來,忽略了此時梁照雪好奇寶寶一樣的眼神,耐心的拆開腿上包著的紗布和藥膏。
悉心的檢查著傷口,看著如此長的一條傷疤,剛剛開始愈合,黑紅色的宛如蜈蚣一般盤踞在小腿上。
心疼的發問“月兒,這麼嚴重的傷,這一路真是受苦了。隻可惜如今這裡條件也不好,唉……”
“姑姑快彆忙了,來跟我講講你和九殿下的事……”
書房裡,一身塵土的景平江也跟消失多年的九殿下碰上了麵。
“當年見你,是你第一次凱旋,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九皇子年長許多,先開腔打破了尷尬。
景平江則是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九殿下,闊彆多日,風采依舊。”
躺在床上的梁照雪,腿下被墊高了些,用細細的軟絨鋪著。
不用再挪動了,也就不需要再用竹片固定著,天氣潮還有些悶,明塵拆開紗布後,就隻上了些藥,沒有再包裹起來。
坐在床榻邊上,握著梁照雪的手“月兒,跟我說說,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姑姑,我的好姑姑,我現在哪裡都舒服,隻想聽聽你和“姑父”的事哈哈”梁照雪一臉壞笑的抱住明塵的腰,撒著嬌笑著。
“月兒,等我晚上跟你說吧,臨時回來的,藥館那邊還離不得人,我還得回去。”
“姑姑我也想找些事做,成日裡待著也太無聊了。”梁照雪有些扭捏提出了自己想法。
這想法她知道景平江一定不同意,但是明塵一定會同意。
在一次次的接觸中,梁照雪清楚的知道,明塵經曆的多,與尋常女子不同,眼界開闊,心胸寬廣,更甚於許多男子。
果然明塵接著耐心想了想道“那月兒有什麼想做的嗎?現在剛剛退了洪水,百廢待興,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想這裡受災嚴重,定有許多人流離失所,更會產生很多無人管轄的婦女兒童,男人還能跟著官府做些工作,小孩子呢?婦女呢?成日裡隻能蝸在窩棚裡,時間長了恐會生亂。
不如讓她們也有事做,女子可以組織起來,會紡織的可以做些衣物,會做飯的可以用賑災糧,做些便於攜帶的乾糧給清淤的工人待在身上。
小孩子還可以聚集到一起,發幾隻炭筆,隨意教授他們寫些字,也是有個事做,平時無事的時候,還可以隨母親一起幫著乾活,每個人都有事做。”
明塵眼睛晶亮亮的看著梁照雪“月兒有如此想法,也不應困在閨閣之中,可是如今你的腿還是不方便挪動的,這事……怎麼做呢?”
“翠竹可以同我一起,然後找個工匠做個拐杖給我,應該不難。再者說也不用事事親力親為,在流民中挑些會管事的,自然是不難的。”梁照雪見此事能成,開心的就差要鼓起掌來。
可心裡還是擔心景平江不願意,自從她受了傷,景平江恨不得十二個時辰都瞪眼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