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成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地侮辱,一向清冷情緒穩定淡漠的他,迎著慕容景那嘲諷的目光,頭一次惱羞成怒。
他雙手緊緊抓住床單,十指發出咯吱的響聲。
他眼底怒氣無法掩飾地暴露出來,憤怒道“慕容景,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嗎?我說的不過是事實。”慕容景眸光深沉,語氣篤定,愈發讓江玉成感受到無邊的屈辱。
這屈辱感又讓他爆發出更大的怒火,他提高了音量,眼底微紅,臉色慘白,失了理智,脫口而出“慕容景,你出言不要太欺人太甚!我行不行,不是你一句話就說了算的,這事還得要過問安默兒!”
慕容景麵具後的神情一肅,眸光陰沉,開口問“你和她真的在一起了?”
江玉成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周遭的氣溫降了好多,空氣驟冷。
他知道慕容景也生氣了,這樣他心理便平衡了許多。
他回想起了當初安默兒給他下藥的事情。
雖然那一天晚上是他的幻覺,可那樣的幻覺跟真實發生比起來,他隻是沒有看清安默兒的身體,其他的感覺比真實還要真實。
他此時理智蕩然無存,慕容景問了,他便直接開口道“對,我早跟她在一起了,比你跟她在一起還早!”
慕容景眸光一暗,眼底殺機乍現。
他早猜到安默兒和江玉成之間有關係,可現在聽江玉成親自己說出來,慕容景內心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但腦海中一下浮現了安默兒和他在一起的場景,頓時氣得全身發抖。
江玉成看到一向如冰山一般巋然不動的慕容景也有氣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心中更加愉悅。
他忍不住朝慕容景露出個笑來。
這一笑讓慕容景失控了,他揚起手,手掌帶著渾厚的內力,猛地朝江玉成的胸口而去。
江玉成見狀,揚手便做出招架之勢。
他雖然身體健康堪憂,但這些年一直在練手上力氣。
本以為慕容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沒想到那一掌打過來,在半空中猛地刹住了,隻餘掌風吹向了江玉成慘白的臉,帶起他鬢邊的發絲,在空中微微飄蕩著。
慕容景終究是忍住了將江玉成給去勢的衝動,收回了手掌,僵硬地扭過身子,走了出去。
於是,安默兒臨睡下去的時候,就看見慕容景那一張臉冷得能夠擠出冰屑來。
此外,自己和他說話,他甚至愛搭不理。
安默兒有些莫名其妙,但方才江玉成就那樣猛烈咳嗽著被推出去了,安默兒還是有些擔憂他的身體,問了一句“江玉成他怎麼樣了?”
慕容景自個兒坐在門口那凳子上,沒有轉過臉來,冷冷地回答“無礙。”
安默兒眨了眨眼,見他狀態不太對勁,又小心地問了一句“你和江玉成是不是……吵架了?他惹到你了?”
慕容景伸手撫了下臉上的麵具,又扔了一句過來“沒有。”
安默兒“……”
他們兩人肯定是說了什麼互相惹對方生氣了,但是他不願意說,安默兒也不問了。
這個時候都很晚了,明天還有事要做,安默兒困得厲害,打了個嗬欠,對門口人說了一句“晚安”,便鑽進了被子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