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擁有了兩件契合命格的法器加成,徐山山原本灰敗慘淡的臉色以肉眼的速度好轉起來。
這神奇的一幕令嘉善跟池江東心中的懷疑一下就煙消雲散了。
看來她這一次並沒有撒謊,此法於她有救。
“無論你們做什麼都沒用了!”
吳大師在旁就像一個陰祟又得意的老鼠,他樂於見他們的垂死掙紮,這於他而言會有一種報仇的快感。
尤其是他篤定自己必能手刃仇人。
他從黑色的鬥篷內扔出了一隻死貓入陣。
這隻死貓被人挖了眼睛、牙被敲碎、開膛破肚,死相極其淒慘。
當這隻死貓血淋淋地摔在天燈陣裡,隻見四周的頭骨燈色便開始變異,螢綠逐漸加深,呈現出一種黯紅色,如同腐爛屍體內流出的濃稠黏液,既惡心又恐怖。
當怨念呈實質性地蜿蜒開來時,他們隻覺得仿佛聽見了淒厲的貓叫聲,尖長刺耳,頭暈腦漲,意識開始不清。
同時,心底一股不明的煩躁戾氣油然而生。
“他這是想做什麼?”
池江東眉頭皺得死緊,努力控製心神,卻感覺再繼續這樣下去不太妙啊。
他看著徐山山,腦中不斷翻湧著她過往種種事跡,越看越覺得其麵目可憎!
徐山山倒是不受影響,她猜測“不外乎是加強陣法的邪性,加速我們消亡的速度。”
見她老神在在,池江東總覺得她肯定有辦法,隻是藏著掖著。
“你現在好多了,能破了這鬼陣法吧?”
“應當是……不難。”她撫了撫腕間溫潤紫氣獻瑞的念珠。
“你懂?”嘉善觀她神色。
徐山山老實說“第一次見。”
一聽這話,池江東臉都綠了“生死攸關,你還在這裡跟我們打趣逗玩?”
徐山山見他真急了,念在他無需她費功夫便將法器贈予她的大方份上,遂收起了散漫的神色。
“不過,隻要殺了布陣之人,想必這陣法就能自行破除。”
池江東先前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他們被困於天燈陣中,根本就碰不到那個邪師一根手指頭,如何殺他?
她的辦法果然不出嘉善所料,直接了當,一殺了之,果斷乾脆,從不行迂回路。
“你打算怎麼做?”
她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就這麼……做啊。”
一個小紙人不知何時貼在了吳大師的肩膀處,它搖搖晃晃站起了身,它輕盈得就像一捧空氣,令人防不甚防,毫無察覺。
徐山山手指輕輕一動,它便像一個惡作劇的頑童朝前一撲,“啪”一下就死死地粘住了吳大師的口鼻。
吳大師陰毒快意的神色一滯,當即呼吸困難,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將他的口鼻封住了,隻能滿心恐慌地抓扒。
“嗚嗚嗚嗚——”
是什麼東西?!
可無論他怎麼用力,哪怕指甲將臉扣得全是血條,依舊沒能將封住他口鼻的東西扯拽下來。
他滿地打滾,分不清是求救還是痛苦,他將一隻手伸向天燈內,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臉色青紫,雙眼凸起,最終窒息而亡。
吳大師一死,紙人便無火自燃,化為了灰榍。
“那是你的紙人?為什麼紙人會動,還會殺人?”池江東都傻眼了。
她隨口敷衍道“不過一些江湖術士的小把戲罷了。”
池江東不信,江湖術士他見得多了,之前的“徐山山”不就是,光說不練一身假把式,十足的騙子,可她現在怎麼突然間開竅了?
難道是……死了師父又加上失戀的雙重打擊,令她決心重新做人,順便還打通了她體內的奇經八脈?
太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