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你如此不配合,就不怕被定罪?”王崇致額上青筋頓起,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嫌疑人。
“王大人公義,必定會查清真相,我已將我知曉的說出來了,也沒有彆的可以交代了。”傅淵仍是一副淡漠神情。
宋楚渝睨了一眼,帶著元曦轉身離開了牢房,王崇致也不再停留。
幾人卻還在回想方才與傅淵對話的情形。
“他剛開始還是十分配合的,隻是後來為何突然變了臉?”王崇致百思不得其解。
“是從問他書院有幾個名額開始不配合的,說明他應當知道不止一個名額,隻是不想說。”元曦頓了頓,又說,“換言之,他應當是知道餘頌身份不簡單的。”
“他不肯說,也沒辦法。”王崇致攤了攤手,無可奈何道。
“若是與案情無關,留他一二分秘密也無事,誰人都有秘密。先順著他說的話查吧。”許久未開口的宋楚渝說完這句話,便大步流星走了。
元曦也覺得十分有道理,便小跑跟上宋楚渝,見王崇致還落在身後,又停下轉身道“王大人,王爺要去找汪順淇。”
王崇致反應過來,緊步跟上二人。
學子還滯留在宅院中,三人到時,院裡怨聲更大,隻有在院中練拳的王行遠看見三人還興奮地跑了上去。
“如何?找到凶手了嗎?可要我幫忙抓人,我這身手準能一手將那凶徒打趴!”
“去去去,臭小子一邊去。”王崇致對這不著調的侄兒甚是頭疼。
大廳離院子隻有十幾步路,學子們將三人同王行遠嬉笑的場景都看在眼裡,隻是聽不太清他們的對話。
“怎麼還不將我們放走,不會真是在給傅淵找替罪羔羊吧?”
“看王行遠的表情,不會是真的找到了吧?”
“唉,誰知道呢,這傅淵為何就這麼好運,餘山長死前將他捧在手心裡,現下山長死了,他那好哥們兒還幫他兜底,竟然連行凶之罪都能為他洗脫。”
一時間,酸味彌漫在整個正廳中。
“萬一不是找到替罪羔羊,而是找到凶手呢?”嘈雜人群中一道微弱的聲音傳出,但很快被人聲覆蓋。
那人又重複了一遍“許是抓到了凶手呢?傅湛池不一定就是凶手,他才華橫溢,又備受老師關照,他根本沒有理由殺害老師。”
他擲地有聲,不似方才心虛了。
眾人也聽清他的話,回頭一看,竟是汪順淇。
有人嗤笑一聲“怎麼的,汪謹言,平日裡也不見你說什麼話,現下是看到官家子弟為傅淵出頭,你想上去抱大腿?”
雖嘴裡喊的是汪順淇的字,可語氣中卻無一絲親近,隻有滿滿的嘲諷。
汪順淇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人身量比汪順淇高許多,說完還將手臂繞過汪順淇的脖頸,搭在他的肩頭上。
“我勸你還是莫要上這條船了,人家官家子弟交友有條件,像你這樣平平無奇隻會死讀書的窮小子,無論說多少好話,人家根本不會關照你的。”
汪順淇肩頭猛然被壓了半具身體的重量,重心霎時不穩,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將手搭在他肩頭的學子譏諷一笑將他扯住,看著他越發漲紅的臉,廳中笑聲不絕入耳。
“汪順淇,你出來。”突然,從廳外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汪順淇肅好儀容,邁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