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遠和家人團聚了一天,直到快要黃昏才雇了輛馬車飛快出城,回營中等待晚上集合點名。
臨走前,蕭懷遠告訴家人,他已經被選入了講武堂騎兵科,這還要得益於他從前喜歡在京郊縱馬狂奔練就的馬術。
以後就不在釣魚台駐紮,而是轉到了南海子的軍營中。讓家人不要再去軍營裡尋他,軍中管理約束甚嚴,反正也見不到。
不過他會經常給家裡寫信,軍中以後每月會集中收集信件,由專人通過驛路發出去,像他這種家在京師的,家裡很快就能收到。
當晚晚飯時,講武堂各兵種科營區,外出了一天的學員們全部集合到位,進行了人員點名。
自入伍以來,這些人被關在軍營中兩個月了,今日放出去一天,回來後士氣高漲。不過和出去透風相比,最讓他們高興的還是分到了屬於自己的土地。
畢竟在講武堂中,像蕭懷遠那樣,家境算是中等的小富之家並沒有多少。
大多數學員出身還是比較貧寒的,要麼是小地主家庭,要麼是小商人家庭,還有不少是家道中落學業也不精,基本在科舉中看不到出路的。甚至有相當一部分人來京的盤纏都是借的。
能在京郊分到二十畝不用繳稅的上田,對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當然,講武堂中家在京師的學員也不算多,十分之一都不到。
他們今天除了小部分人進城遊玩,大多數拿著田契去看了自己分到的土地,地上有佃戶的便明確主佃關係,以後好來收租。沒有佃戶的就想著給老家寫信,讓家裡人過來耕種。
晚飯之後,今天沒有訓練。學員們都聚在屋子裡聊天,等著晚點名結束後好就寢。
今天幾乎所有人都在熱議一個話題,那就是關於近衛師將要募兵兩萬人,擴軍至四個師的事情。
消息靈通的人,眉飛色舞地向同學們講著從教官那裡聽到的內幕。
釣魚台軍營南麵的講武堂營區,步兵科的一間宿舍裡,一群學員正圍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聊天。
“我聽連長講,聖上說了,要在近衛師中給咱們講武堂的學員也留出位置。等兩個月後咱們分科訓練一結束,就都會分到近衛師裡做官,都有品級!”說話的叫做胡震,現在是輪值班長。
這個班裡的十個人,分科之前基本上都是當初和李若璉、蕭懷遠、鄧成榮、梁鵬一個班的。
隻不過李若璉、梁鵬都是武舉人出身,弓馬嫻熟,被選到騎兵科去了,蕭懷遠因為馬術不錯也去了騎兵科。
鄧成榮則被選到了炮兵科。這小子雖然體能不好,老是害的大家跟著挨罰,但是分科考試的時候,算學卻很出色,被分到了炮兵科。聽說過去就當了班長,很受教官重視,也算是東邊不亮西邊亮了。
他們這群被挑剩下的,就都留在了釣魚台軍營南區,成了講武堂中被公認為最苦最累的步兵。
“咱們全都編進近衛師?”一個叫做霍準的學員問道。
“你沒看咱們一直學得都是近衛師裡的那套東西嗎?據說這講武堂,當初就是為了給近衛師準備的。”
“皇恩浩蕩啊!再過兩個月咱們就要結業了,你說這近衛師擴軍,是不是專門為咱們講武堂而來的呢?”霍準猜測道。
“想啥呢?我咋聽監隊講,擴軍後的連以上主官,可都是從現在的老近衛師這批人裡麵選的。哼!咱們呐,本事再強,頂多給那群泥腿子當個副職,絕大多數也就是個排長。”另一個消息靈通的家夥說道。
說這話的叫劉孟海,是個眼力靈活、善於交際的家夥。
“真的假的?這消息可靠不?”同班的許斌懷疑道。
“絕對千真萬確!你們今天都回營回的晚,我和胡震半下午就回來了,閒著沒事,就去大營東邊三裡外的酒館裡麵喝酒。剛好碰到連長和監隊也在那裡,就和他們一起喝了一場,他倆親口說的。”
“連長和監隊也出去了?”
“都放假了,營裡沒人,他倆可不是也跟著放了個假。”
劉孟海說完朝宿舍門口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便接著小聲說道“你們都不知道。昨天上午,聖上才召集近衛師連以上軍官宣布了擴軍的事。從昨天下午開始,這老近衛師裡的家夥們都他娘的樂翻了天了,他們內部各種消息傳的是沸沸揚揚,就差在營裡放幾掛鞭炮慶祝了。”
“慶祝啥?”霍準問道。
“這還用問?慶祝升官發財唄!”劉孟海嗤道。
“他娘的,這群泥腿子,不是挖煤的就是拉纖的,鬥大的字認識不了幾個,就比咱們早來了幾個月,憑啥落給他們這麼大的富貴!”許斌憤憤不平道。
“可彆這麼說啊!人家每逢三逢八也都有識字課,現在估計鬥大的字應該也認識幾十籮筐了吧!”劉孟海調侃道。
胡震見大家情緒有些不對頭,趕緊咳嗽了一聲靜靜場麵,“我說差不多得了啊!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誰讓人家來的早哩,再說了,當兵比的是殺敵不是識字,在這兒比誰書讀得多可就來錯了地方。”
“況且,再怎麼說,這老近衛師裡的也都是咱們的教官,教會咱們站軍姿走正步的。看人家升官眼氣正常,出去可管好嘴彆給自己惹禍!”
“老胡你放心,我這人就是口不由心,咱對教官們還是尊敬的。”許斌趕緊順坡下驢道。
“那就好!”
“雖說這次擴軍咱們講武堂吃不了大菜,但是來日方長。兄弟們都前途遠大著哩。當初我要來京師讀講武堂,一幫子同窗還嘲笑咱,現在看來卻是走對了。倘若還留在家鄉習那八股文,雖說考個秀才也不難,但是誰知道這輩子能不能中個舉人。”劉孟海趕緊緩和氣氛道。
“就是”,“就是”,眾人紛紛附和道。
近衛師一營和二營的軍官骨乾,是輪換著帶領和訓練講武堂新兵,所以這些學員對近衛師的基本情況還是很清楚的。
許斌這廝從七歲開蒙,讀了九年私塾都沒考上秀才,後來家道中落,父親就不讓他再讀了。他從小死了娘,可能是因為缺少疼愛,性格有些偏激。
一聽說近衛師的那群在他眼裡屬於不通文字的家夥,馬上要集體升官了,一時又犯了偏激的毛病,忍不住說了一些難聽的牢騷話。
許斌是心直口快說出來了,其實在場的眾人雖然沒說,但是又有幾個心中沒有和許斌類似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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