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煙芙下午就聽說了南華寺的事兒,吃瓜吃到自家頭上,還吃的挺樂嗬的人,她怕是史上第一個。
對此,她並不意外。
彆人不知道阮梨初的身份,但她知道,早在見到阮梨初的第一天莫煙芙就懷疑過。
後來,當阮玉棠和她說,覺得阮梨初就是阮嬌嬌的時候,她便更加確定了猜想,也料到了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隻不過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倒是著實讓莫煙芙有些意外。
想來,這其中可能有她小叔子的“功勞”也說不定。
十年前花燈節的事兒,莫煙芙打小就知道,可以說阮家的事兒沒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她自小和阮淩淵一起長大,又是阮玉棠的師姐,就阮嬌嬌小時候,她也抱過她很多次。
這也是阮玉棠和她比較親近,願意把心中的猜測告訴她的原因。
若不是因為昨日是城西鋪子對賬的日子,她也是想一同去南華寺,親眼見證曆史性時刻的。
所以當聽到傳言說“那女子被許氏帶到了自己的住處,不僅噓寒問暖還低聲下氣”的時候,莫煙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當然,她後來也是收到了許氏和阮玉棠派人送來的消息。
也正因如此,當天色已經接近黃昏,將軍府的馬車停在門口的時候,莫煙芙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闔府上下的人除了老夫人之外,能出來的幾乎都在門口等著。
即便老夫人沒在,也派了身邊最重視的嬤嬤來。
許氏牽著阮梨初的手走了過來,而後讚許地看著兒媳,很滿意她的所為,倒是阮梨初看著莫煙芙頗有些不好意思。
誰能想到,她竟然和將軍府淵源這麼深?
在邊境的時候也就算了,因為那是她主動靠近阮玉棠的,為了透露探子的事兒。
但和阮桃的接連衝突可不是她主動的,在這京都她做好人好事的對象竟然是自己的親嫂嫂也是完全意想不到。
如今再回過頭來看,倒真的像是滄瀾大師所說的箴言那般,福禍相生吉凶難料。
隻不過她本以為是禍大於福,卻沒想到是福大於禍。
眾人一番行禮過後,莫煙芙對許氏說道“母親,妹妹剛回來,是不是應當先去給祖母見禮?”
許氏點了點頭,兒媳的話正是她心中所想。
阮梨初不僅要去,而且是必須去,還要由她和阮玉棠、莫煙芙都陪著才行。
阮府人口本並不多,大將軍阮遠山的父兄皆死在了戰場上。
如今大將軍和少將軍又都在軍營,那麼府裡現在除了阮玉棠外其餘的皆是女眷,而老夫人就是這府裡地位最高的人。
一路上,許氏都拉著阮梨初的手,到了一處便與她講解一番。
眼看前麵就是老夫人的院子了,許氏停下了腳步,想給阮梨初整理衣領,但又怕動作過於親昵而讓阮梨初不舒服。
卻不知阮梨初的視線已經被院門口的匾額所吸引走了。
溪桃院,阮梨初在心裡默念了兩遍這三個字,倒是個好名字。
許氏見她盯著匾額發呆,以為女兒是緊張,她拍了拍阮梨初的手,“初初,這便是你祖母的院子了。你不要緊張,一切都有阿娘在。”
“還有二哥。”
“還有嫂嫂。”
阮桃麵無表情的站在他們身後,看不出是喜還是悲,聽到阮玉棠和莫煙芙搶著說話的時候,她的臉色也依舊很平靜。
平靜的讓人無法將她和昨日那個一會兒一暈的人聯想到一起。